数日之后,金军攻破汴梁内城,所有王族成员被俘虏,诸侯文武受禁,嫔妃宫女尽数被抓。
再过三日,金军开拔,班师回返上京会宁府。
此时天气极为寒冷,冻得人面目发紫,金人俘虏了宋室两位皇帝、数十皇子公主、后宫嫔妃宫女近千,以及朝中文武大臣及其家眷,囚于数百辆牛车之中。
雄库鲁连续多日找徐慎之问话,实则是受到了完颜宗望的指使,由于徐慎之并不配合,完颜宗望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他此时的待遇并不好,也被囚禁于囚笼之中。
寒风凛冽,徐慎之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残破褴褛,血迹斑斑的道袍。在烈烈寒风之中,徐慎之即便有灵气活络气血,依旧被冻得瑟瑟发抖。
那些常年养尊处优的大宋贵族自不必说,一个个蜷缩在囚车之中哆嗦,妇人的情况稍微好些,金人好歹会给她们留下件裹身的棉衣,男人则是身着褴褛的单衣。
囚车共有五六百辆,所关押的人数当有三千多人,五六人同乘一辆囚车,与徐慎之同乘一辆囚车的是大宋的三个亲王,他们年纪不大,比徐慎之还要小上几岁,身上的锦袍早就被扒了去,穿的都是破烂的粗布麻衣。
在徐慎之所乘囚车的周围,还有许多囚车,这些囚车里面的都是大宋贵族,此时一个个衣不蔽体,面目全非。一股悲凉的气氛萦绕在被囚禁的队伍之中,前后押送的金人则是欢呼不止。
徐慎之看到了不远的两辆囚车之中,各自囚禁着一人,这二人一个为青年,一个为中年,此时他们身上被麻绳捆绑的死死的,就像两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趴在囚车里,痛哭流涕,他们各自的囚车里各有一妇人在旁陪同,此时也是抱头痛哭。
看到这那两个男子和那两个妇人,徐慎之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徽钦二帝和郑朱二后。
金人担心班师途中会所经各州县会遇到汉人劫囚车,因此将这对父子分开囚禁。
“道长,随身可带有食水?”与徐慎之同乘一车的三位亲王眼巴巴地盯着他肩上的包袱。
徐慎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肩上的包袱里装的是法印、道籍之类,可不是米饼食水。
徐慎之摇头过后,发现那三位王爷并没有从包袱上收回视线,便解开包袱让他们看了一眼。当看清包袱里的东西时,三位王爷的表情无一不是沮丧和失望。
那三位王爷虽然穿得单薄,但身上却没有枷锁,而徐慎之的双手却被铁链锁着,这是完颜宗望亲自吩咐下来的。
那三位王爷都是草包,但徐慎之不是,虽然徐慎之的右腿并未痊愈,但完颜宗望还是担心他会逃跑。
“扶摇子,你俗家姓甚名谁?”正在此时,那萨满妖人雄库鲁骑着一匹高额骏马走到囚车旁,冲徐慎之发问。
徐慎之横了他一眼,并未答话,他不能告诉这家伙他的俗家姓名,不然他肯定会告诉完颜宗望,最后肯定会查到他的详细资料。
徐家眼下就在金国平州,徐慎之不敢大意,万一完颜宗望知道了他的家庭背景,很有可能会以徐家上下威胁他投降。
见他不说话,雄库鲁再道:“回返会宁府得大半年时间,我看你这一路上如何熬得过。”
“不劳你多费心。”徐慎之又横了他一眼。
“哼,你们这些迂腐的道士,”雄库鲁冷哼道,“那清虚子和清微子跑得快,否则的话,现在也和你一样,成了阶下之囚。”
徐慎之没有答话,雄库鲁这句话是在给他施加心理压力,意思是清虚子和清微子是阳神修为,也没能抵挡得住我们金国的大军,你凭什么敢和我们做对?
但他的这句话,也透露出了一则消息,清虚子和清微子并没有死,而是逃了出去。
行了一整天,到得夜间,金军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开始休息,同时给被俘虏的三千余人准备食水。
金军给他们的食物很少,每人只有半个饼子,四五个人才分一个水囊。
徐慎之则是没有分到食水,几名金兵打开了囚车,那三位王爷手捧着半块米饼正在咬嚼,见囚车打开,顿时惊得面无人色。
不过那几个金兵并未理会他们,而是将囚车上的徐慎之拽下来,将他从两边儿架起,拖到了那顶最大的帅帐之中。
“下去吧。”完颜宗望挥手遣走那几名金兵,随后指着帅帐中的桌子,“道长,请。”
桌子上摆着一些肉食酒菜,比那些大宋公侯的食物要好。
徐慎之虽然右腿不得痊愈,但在灵气的辅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