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所伤,那次伤的不是很重,比这次受得伤要轻一些。
那老郎中抖着双手,给徐慎之缝制了伤口,随即又让伙计去煎药。
“善人,此处是何地界?”徐慎之向那老郎中发问。
“沈州。”老郎中低声说道。
徐慎之冲老郎中道了声谢,扭头对雄库鲁道:“我们在沈州待几日,养好了伤势,你载我去趟汴梁。”
“不去。”雄库鲁皱眉。
“我不会逃,你放心好了。”徐慎之放缓了语气,求人得拿出求人的态度来。
雄库鲁冷笑起来,“咱们都不是傻子,我会信你的鬼话?”
“昌都巴与我定下了道佛斗法,他肯定将此事已经通知金国所有的道观与寺院,我现在身系天下道门的名誉,逃了就成了道门罪人。”徐慎之再次解释。
“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小心一点总不会错的。”雄库鲁还是不松口。
“你若不相信我,可以让左千秋将此事告知昌都巴,让昌都巴做决定。”徐慎之做出让步。
雄库鲁闻言微微沉吟,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随即闭目收敛心神,沟通左千秋。
左千秋就在国师府,但昌都巴在金国皇宫待着,防止宋虎臣借机刺杀完颜晟,因此要得到昌都巴的回复还要等左千秋进宫。
二人也没有在医馆多待,雄库鲁身上带着银两,付了诊资后二人离开医馆,寻了家客栈住下。
胸前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但麻药效力过后,疼痛依旧在持续,打坐练气时也无法静下心来,因此徐慎之便以手指在床榻上画写符咒。
画符是后发制人,因此在与人对敌时容易受限制,画写符咒越是熟练,日后对敌就越能快捷。
到得傍晚,雄库鲁来了,并且是带话来的。
“国师答应了,让我载你去汴梁。”雄库鲁的神情很是慵懒,他不想四处跟着徐慎之跑,给他充当坐骑。
“我们再待五天,我去汴梁办完事,就立马跟你回上京。”徐慎之冲他伸出了右手五指。
“随你吧,国师都答应了,你要是跑了也没我什么事儿,我大不了不能升官加爵,继续做我的五品广威将军,依旧每顿大鱼大肉。”雄库鲁显得很是不情愿,转身出门,自回房中去了。
雄库鲁走后,徐慎之长叹了口气,被金人俘虏至今已经有大半年,如今眼看就要重返汴梁,但汴梁却再也不是大宋的都城了。
行气五日,伤势恢复过半,徐慎之叫上雄库鲁,准备出发,前往汴梁。
汴梁距沈州可是挺远,雄库鲁飞行速度虽快,却也用了三个时辰,到得汴梁已经是傍晚了。
雄库鲁飞行了大半天,很是疲倦,于城中无人处落下,要去吃饭。
徐慎之本无心吃饭,但见他劳累,只能答应。
雄库鲁多日跟他奔波,啃的尽是干粮,此时到了客栈,鸡鸭鱼肉要了个遍,还要了几坛子好酒。
雄库鲁吃得畅快,喝得酩酊大醉,徐慎之却无心进食,只吃了几口。见得雄库鲁醉了,便叫店小二带他上楼休息,自己只身一人出城。
到得城外,徐慎之画写了两道神行符贴于双脚之上,施展浮光掠影向南掠去。狂掠许久,已然离城城池数十里,穿过了一片树林。
穿过树林之后,徐慎之止住了脚步,眼前是一天宽约三尺的沟壑,当初他与莫家兄弟逃出城后,分两路而行,后来他惊动了金兵,抢了一名骑兵的战马。
当时正直黑夜,战马视物不清,到得此处失足,两条后腿生生折断,最后他见不得战马活活受罪,亲手击毙了那匹战马。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那匹战马的尸体已经不见,可能是被野兽分食了,也可能是被人吃了。
摇了摇头,徐慎之继续向前掠去,此时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山谷,他当初正是逃至那里,被左千秋拦住了去路,最后和左千秋斗得两败俱伤,才被金人绑了去。
而林灵素的遗蜕,当初就被他遗留在了那里。
掠至山谷,徐慎之提气向西侧山坡掠去。
到得半山坡,徐慎之看到一具森森白骨,那俱白骨平躺在山坡上,外面套着一件风化严重的灰布道袍。
白骨所在的位置,以及所趟着的姿势,都与徐慎之当初放下他时相吻合。
此处人迹罕至,没有人发现林灵素的遗蜕,而林灵素身上的皮肉虽然不见了,但骨骼依旧整齐有序,说明他没有受到野兽的侵扰,他身上的皮肉是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