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没有。”
“怪不得道友如此执迷不悟。”中年道人轻笑。
徐慎之闻言更加疑惑,“还望道兄赐教。”
“贫道不喜儒生,因为儒生太过俗套礼仪,全然没有我道门中人的随性洒脱,逍遥自在。”中年道人再笑。
听到此处,徐慎之彻底蒙了,不明白这个道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只好说道:“恕贫道愚钝,还请道兄明示。”
“贫道虽然不喜儒学,但也不全盘否认,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道友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无论斗法最后输赢与否,你都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金国。”中年道人拿起酒杯。
徐慎之闻言点了点头,举起酒杯与其对饮。
中年道人的言下之意是,他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管他人的想法。
“道人本该明辨阴阳,济世度人,但人力有穷时,道人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别管他人如何看你,如果太在乎他人的目光,就迷失了自我本心,道人做事随性洒脱,是为了解开重重迷障求见真我,若似道友这般,再修十世,也求不得大道,见不了本真。”中年道人看着徐慎之,摇了摇头。
“可若是此次斗法落败,万千同道就会因此而感到脸上无光,道门声誉会一落千丈,贫道岂不成了道门罪人?”徐慎之皱起了眉头,心结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即便这中年道人说的很有道理。
“天道承负,因果循环,这是道家佛家的相同之处,当年林真人参与五台山斗法,使我道门大放异彩,而佛门名望一落千丈,有些东西嘛,是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儿,怨得了谁?同道若是因此看不起你,说明他们对于心性修持还不够。”中年道人再次提起了酒壶。
“不敢劳烦道兄,交与贫道。”徐慎之伸手。
中年道人点了点头,将酒壶递了过去,徐慎之接过酒壶,为中年道人先倒,再给自己的杯中添酒。
“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坚。”中年道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啧了啧嘴,“好酒。”
徐慎之听他说是好酒,又要提壶为他倒酒。
“够了够了,虽然是好酒,但贪杯于修行无益,任何事物皆有两面性,不能老想着面面俱到,不然美得你。”中年道人伸手按住了徐慎之举起的酒壶。
“道兄教诲的是。”徐慎之点了点头。
“一个穷人,给他万两黄金,他可能会把自己乐死。有些事,看得开一些,不然怎么耐受得了沧海桑田?修行嘛,不光要提升灵气修为,还有心态。”中年道人看了看窗外,“道佛斗法贫道就不去观看了。不过,斗法一事,还得全力而为,赢了最好,输了也不怪你。”
徐慎之听他要走,起身道,“谢道兄指点迷津。”
“贫道说好请你吃酒的,这不,身上没带银子,故此先走一步,这酒资还得道友来付。”中年道人又笑。
“不碍事,”徐慎之轻笑回应,又道:“敢问道兄道号上下。”
“贫道与你有几分同门情谊,你可猜上一猜。”中年道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徐慎之闻言微微错愕,脑海里快速思索起来,但思索片刻,始终想不出对方的身份。
“贫道全阳子。”中年道人说完,突然间消失在楼梯口,除了徐慎之之外,没人发现他已经离去。
见那中年道人突然离去,徐慎之没有感到丝毫的诧异,凡人做不到瞬移,但仙人可以做到,而且还是四大天师之一萨天师。
萨天师,名守坚,号全阳子,曾于陕西路遇神霄派王文卿、林灵素,与龙虎山张虚靖,蒙三人传授咒枣术、扇疾术、雷法,依法修行,后来终得大成,证位飞升,与张道陵、葛玄、许逊并为四大天师,镇守玉帝通明宫。
不过,萨守坚此时虽然已然有了仙人修为,但他应该没有证位飞升,更没有成为四大天师之一,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轻易出现于人间。
虽然与萨守坚交谈不多,但徐慎之释怀了许多,输也好,赢也罢,这是当年林灵素种下的因,身为林灵素的弟子,结的果他应该承担,没必要去在乎同道会怎么看自己,道人虽然济世度人,但不代表委屈自己,只为他人而活。
没等菜肴上来,徐慎之就付了酒资,回奉国将军府。
三天的时间很快,眨眼间就过去,徐慎之穿戴整齐,备好画符事物,动身前往长乐寺。
奉国将军府外,早有两队士兵侯着,见徐慎之出门,在前为他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