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一夜,走出近百里路,到得天明,徐慎之抵达一处小镇,此时他已经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劳,找一家客栈,要了一笼包子吃了,立刻去客房睡觉。
谁也不知道危险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敌人会在什么时候来到,为了保险起见,徐慎之依旧画写了几道雷符,分别贴于门窗上,这才安然睡去。
徐慎之睡醒之后已经是正午,起身洗漱过后,下楼要了些酒菜,打过牙祭之后,徐慎之开始发愁了,因为他身上的银两不多了,只剩五十几两银子。
对于一个三口之家的普通家庭而言,五十两银子足够两三年的花销,但出门在外不一样,什么东西都需要钱,此时离大宋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这些银两根本撑不住。
发愁归发愁,吃过饭后,徐慎之让店主蒸了一锅米饼打包,带上米饼再次上路。
虽然他为银两的事而发愁,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更棘手的是,在回返大宋的途中,他将会遇到不少的敌人。
当初斗法结束之后,他昏迷了一个月,没有及时离开会宁府,一个月的时间,足够那些想要对他下手的人在他可能会经过的地方布置人手了。
别的不说,太一派的道人肯定是会找他复仇的,因为赤阳子是死在他手中的,冲虚子回到太一派后肯定会扭曲事实,从中生出许多是非来。
想到这一点,徐慎之有些后悔,他当时不应该只是废了冲虚子的修为,应该将其杀死,这样做直截了当,一劳永逸。
不过太一派在南国,冲虚子修为被废,身上负伤,短时间内是回不去的,太一派在短时间内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徐慎之又行半月,到得大定府金源县,进入县城,此时他身上的干粮清水已经耗尽,急需补充。
徐慎之进入一间酒楼,店小二上前殷勤招呼,徐慎之坐定,随便点了几样菜,要了一壶酒。
酒楼内的食客不少,而且有不少带刀的武人,眼下天下并不安定,时局动荡,有不少带刀的武人并不奇怪。
眼见徐慎之到来,酒楼内的武人纷纷扭头看向了他。
徐慎之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待得店小二送来酒水,自斟自饮。
邻桌一名武人离开自己的座位,提着一杆铁鞭,走到徐慎之对面,左脚踩到了条凳上,双手拄着铁鞭直视徐慎之。
“这位好汉认识贫道?”徐慎之抬头发问,此人生得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身上带有一股粗莽气息。
“老子不认识你这牛鼻子,老子只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道士?”粗莽汉子巴掌猛拍桌子。
“上京会宁府。”徐慎之听得此人言语无状,顿时心生不满。
“你就是那个什劳子扶摇子?”粗莽汉子再问。
“正是贫道。”徐慎之点了点头,此人口不择言,又点透了自己的身份,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哼哼,有位大人物要你的脑袋,开出了五千两的赏银,我等兄弟在此地恭候你多时了。”粗莽汉子扭头一摆手,酒楼内的武人纷纷离坐起身,将他团团围住。
酒楼内的其他食客见状,连忙大叫着跑出去门去。
徐慎之面不改色,端起酒盅饮酒,那粗莽汉子见状陡然将铁鞭一挥,一张木桌登时被他劈成了两半。
看着散落在地的两半木桌,徐慎之摇头轻笑,这些武人肯定是那些想要给完颜宗望复仇的金国官员派出来的,当日道佛斗法的时候,金国的文武百官也在场,他们当时看清楚了他的霸道法术,也知道画写符咒需要时间,因此他派出了这么一帮武人对付他,不给他画写符咒的机会。
另外,由于斗法规定不得使用武学,所以那些金国官员并不知道他的功夫如何,但看他法术通玄,先入为主的思维让他们认为徐慎之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灵气修行上,武功平平。
此时围住他的武人有二十多个,功夫都不弱,行动之际步伐稳健,气血爆满,已然是明劲巅峰,更有几个已经窥悟出了暗劲,如此阵势,若是单以武力正面硬碰,徐慎之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
“爷爷砸烂你的脑袋!”眼见自己劈碎了桌子,徐慎之居然还在发笑,那粗莽汉子顿时大怒,抡起铁鞭朝徐慎之的脑门劈了下去。
徐慎之施展大开碑手,就在那根铁鞭离他的脑门还有三尺时,将手掌向上一撑,一把抓住了那杆铁鞭。
巨大的力量瞬间涌入徐慎之的身体,身下的条凳立刻被震碎,但徐慎之却是稳稳的半蹲着,并未倒地,他两下的青砖也震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