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的举动很是反常,这让徐慎之顿时警惕了起来,担心她会使诈,但对方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贫道不杀你,不过你得告诉贫道,是谁派你来的?”徐慎之手中捏着的雷符始终没有放开。
“杀了我吧,好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中年妇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悲伤。
“你受何人胁迫?”徐慎之再问,他总得知道这次想对付自己的是谁,起初他以为致使此人前来的是金国的权贵,但仔细想想便觉得不是,此人功夫不赖,如果是金国权贵胁迫她,她也可以杀了对方报仇。
“用不着你管。”中年妇人的语气很是凛冽。
“兴许贫道能够帮到你。”徐慎之再次说道。
“帮我?”中年妇人嗤笑不已,“你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怎么帮我?”
“你的家人被人挟持了?”徐慎之发问。
中年妇人没有答话,不回话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他说的不对,要么就是他说对了,无论哪种,对方都可以不回答。
中年妇人在听到徐慎之的问话时,脸上的表情更显凄惨,这表明徐慎之猜得不错,她的亲人的确受到了他人挟持。
“你杀不了贫道,但贫道也不会杀你,告诉贫道是谁挟持了你的家人,贫道会尽可能的帮你。”徐慎之沉声发问。
中年妇人闻言落泪,啜泣了半晌,“是太上派的道人。”
“太上派的道人,是什么修为的?”徐慎之再度发问,中年妇人的武功极高,寻常大周天道人不是她的对手,挟持她家人的应该是阳神真人。
“阳神修为,共有三人,他们挟持了我的外子和女儿,要是我杀不了你,就会杀了他们。”中年妇人转啜泣为号啕大哭。
“他们白天是不是躲在一家茶楼里?”徐慎之问道。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
徐慎之见状皱起了眉头,白天他和陆瑛雇了马车,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就感觉到街上那家茶楼里有人在窥视自己,但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当时以为是自己心神绷得太紧,出现了幻觉,现在听来果然是有人对他图谋不轨。
不止如此,而且对方竟然来了三个阳神道人,这种阵容令徐慎之有些头痛,一个阳神真都不好对付,太上派一次性来了三个,这是把他往坟坑里推,往死路上逼。
让徐慎之更加想不到的是,太上派竟然为了对付自己,竟然会以这中年妇人的家人作为要挟,逼迫她来对付自己。
“他们知道你杀不了贫道,不过你武功高,他们认为你可以消耗贫道的力量,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慎之冲中年妇人说完,扭头朝四面看去。
此处的地形很是平坦,很难藏人,只有西南方向有一处小小的丘陵,丘陵虽然不高,但后面要藏几个人是没问题的。
“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的了,好歹也是阳神修为,别把太上派的脸面一次性丢光了,省着点儿丢。”徐慎之提气发声,冲西南方向高喊。
徐慎之喊过之后,等了片刻功夫,西南丘陵后面并没有人出来,没人出来不代表没藏人。
“再说一遍,滚出来,挟持他人家人已经是无耻行径,现在又藏头露尾,哪里像个道门中人。”徐慎之提气再喊。
此次喊过之后,西南方的丘陵后面有了动静,五道身影自丘陵后迅速腾身掠出。
看到五道人影,徐慎之先是一惊,待看清对方的面孔之后,便稍微放下心来。
从丘陵后出来的虽有五人,但只有三个是道人,全部是身穿紫色高功道袍,头戴鱼尾冠,皆是阳神真人。
站在最中间的是个年过花甲的鹤发老道,此人手持一柄马尾拂尘,气度从容,当是这三人中的主心骨。左右两个道人也有不惑之年,他没有携带拂尘,皆是背负长剑。
而另外两人分别被左右那两个道人夹在腋下,其中一个年龄与那中年妇人相仿,不过是个男的,身穿粗布麻衣,口中缠着布条,因此不能说话,嗓子里发出急躁的声音。还有一个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儿,身形羸弱,口中也被缠上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啜泣声,眼角不停地落下泪。
这二人无疑就是中年妇人的丈夫和女儿。
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被人挟持,偶尔又不停地发出哭泣声,中年妇人心痛如绞,放声大哭。
“三清座下弟子应当光明磊落,你们如此行事,与市井泼皮有何差别?”徐慎之皱起了眉头。
都说宁打和尚不骂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