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包虽然是土,但底下的墓室里面也箍了一层青砖,青砖是用糯米粘合的,因此很是坚硬,但再坚硬也买受不住奎木狼的利爪,几爪子下去,墓室被砸出一个大洞。
由于奎木狼体形太大,无法进入墓室当中,徐慎之便神授奎木狼在外守候,自己纵身顺着洞口跳进了墓室。
墓室当中漆黑一片,但大周天具有很强的夜视能力,因此徐慎之的视力并不受限制,视物很是清晰。
墓室的范围大约在方圆三丈左右,中央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
徐慎之走上前去,发现棺盖上钉着许多生锈的铁钉,无法掀开棺材,因此他只能拍碎了棺盖。
清理了棺中碎木,徐慎之仔细打量着棺材内的那具尸体,身体已经因为脱水而干枯,但可以看出其大致相貌,与王宗意有些相似。
相似不代表一定是,直觉告诉徐慎之,眼前的这具尸体,不是王宗意。
徐慎之靠近了些,发现这具尸体面貌虽然与王宗意相似,但个头儿要比王宗意矮上一些,而且尸体全身干枯,但面皮上却没有多少褶皱,与全身上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慎之靠近棺材,将手伸进去在干尸的耳畔一摸,有明显的层次感传来,手指微微用力,往上一勾,自干尸的脸上扯下一物,那干尸的相貌顿时发生了变化,是一具与王宗意毫不相干的尸体。
“人皮面具!”徐慎之看了手中之物一眼,甩手将其扔掉,心头生出了无穷的杀意。
“好个狼子野心的马墉!”徐慎之自墓室顶上的洞口中跃出,骑乘奎木狼迅速向正南方跑疾驰而去。
王宗意既然没死,那么肯定是被马墉关了起来,神行宗关押人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地下水牢。
地下水牢也在后山,离此不远,奎木狼奔驰片刻便到。
地下水牢的入口是在一处假山之后,徐慎之自奎木狼背上跳下,神授奎木狼在外等候,独自一人自假山后的洞口中进入。
入口处很是狭小,仅能供一人出入,往前行七八丈后便宽敞了许多,再往前是巨大的深坑,边缘有盘旋向下的栈道,墙壁上插着不少火把,将这里照射的一片通亮。
徐慎之快步走下栈道,只见坑底有七八个神行宗的弟子守着,见此情形,徐慎之更加确定王宗意是被关押在此,心头不由生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什么人?”坑底那几人听到栈道上的脚步声,立刻警觉起来。
“要你们命的人!”徐慎之跳下坑底。
那几人见他跃下,纷纷拔出快刀利剑,向他杀来。
徐慎之抽出七寸剑,快步迎上众人,也不躲闪众人的攻击,直接挥剑砍断他们的兵刃,犹如砍瓜剁菜,接连将众人放倒下。
走到水牢门外,徐慎之双掌齐出,震破牢门,快步走进水牢之中。
水牢中的环境依然是那么恶劣,齐腰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秽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徐慎之当年是被墙壁两侧铁链锁住了手脚,而王宗意则不同,他是被锁在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之中,铁笼四角各被一根粗壮的铁链拴着,悬挂在半空中。
王宗意此时蓬头垢面,浑身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已无半点人样,早就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看到这一幕,徐慎之心中一阵绞痛,纵身跃起至铁笼前,左手抓住铁笼上的一根锁链,右手发劲,震断了铁笼门上挂着的锁头,随即打开笼门,钻入其中。
“畜生……”王宗意睁开了双眼,目光浑浊,有气无力地骂道。
水牢内暗无天日,也没有火把,徐慎之虽然可以视物不受限制,但王宗意不行,他终究是个武人,没有灵气修为。
看到王宗意毫无光泽的双眼,徐慎之鼻子一酸,落下两行泪来,一把抱住了王宗意,“师父,弟子来迟了!”
“慎之……你是慎之……”王宗意语带颤音,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我,是我,师父,弟子不孝,没能早日来接你……”徐慎之失声痛哭,他能感觉到王宗意此时在剧烈挣扎,想要抬起双臂抱住自己,但他的挣扎徒劳无功,因为他的手脚筋被人挑断了。
“好孩子,为师当年错怪……”
“不要说了,师父,弟子这就带你离开。”徐慎之抱起王宗意,起身跃出铁笼,掠至水牢门口,将王宗意背了起来。
“我撑不了多久了,当年逼你离开,是我的错,我能够撑到今日,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如今心愿已了,已然无憾,放下我,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