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总有穷人存在,孟子曰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徐慎之眼下虽然比不上那些大户人家有钱,但成婚当日收了不少礼物,其中不乏金银,纵然做不到兼善天下,但让一个老乞丐吃一次饱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如今气候寒冷,那老乞丐身上的衣物很是单薄破旧,冻得瑟瑟发抖,接了面饼之后说了几句感恩戴德的话,随即蹲在门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这吃相狼狈,分明是饿得狠了,徐慎之于心不忍,叫下人去给他端了碗热水,并送了他一套棉衣。
吃午饭的时候,孙福泉没有回来,这小子可能是玩得兴起,但徐慎之想想不对劲,外面天寒地冻,他穿得再厚也撑不了多久,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虽然疑惑,但他并不为此担心,道人的心灵感应比普通人要强大,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倘若孙福泉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便会心神不宁。
他给孙福泉安排了很多课程,每天除了早上要练习武功之外,下午还要进行灵气修行,但这小子这次逃课了,直到下午也没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孙福泉还没回来,徐慎之虽然不着急,陆瑛和孙伯却开始担心了。
陆瑛是个女人,有着对孙福泉爱护的本能,也就是母性。
孙伯担心也再正常不过了,孙福泉是他的孙子,也是他们老孙家唯一的香火,要真出了什么事儿,香火传承可就断了。
“福泉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陆瑛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徐慎之摇了摇头,提起筷子夹菜。
“他是你唯一的衣钵传人,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陆瑛见他毫不担心孙福泉的安危,便伸手夺过了他的筷子。
“少夫人,道长既然说没事,那便是没事。”孙伯强挤出一丝笑容。
“真没事,放心吧。”徐慎之摇了摇头,向陆瑛伸手。
陆瑛将筷子还给他。
一桌人吃饭,气氛并不融洽,陆瑛和孙伯再相信他,终究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安心,毕竟孙福泉只有九岁。
吃过晚饭,徐慎之回房继续凝聚内丹,凝聚内丹是个缓慢的过程,不能有所懈怠,必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才行。
夜色深了,孙福泉还没有回来,虽然明知道他没有遇到危险,但徐慎之也开始有些着急了,毕竟这可是他唯一的徒弟,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在所难免的。
由于心中惦记着自己的宝贝徒弟,徐慎之就无法静下心来凝聚金丹,一直熬了一夜,到得次日中午,孙福泉骑乘金雕回来了,众人终于将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安放下去。
与孙福泉同行的还有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秀华。
看到莫秀华出现,徐慎之顿感哭笑不得,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了回事了,不用多问,孙福泉肯定是去了徐州,去徐州也不为别的,专程找邓婵玉去了。
这个小兔崽子,当日离开徐州的时候就叫邓婵玉等他长大了去娶她,童言无忌,当初他只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还真敢一个人去徐州。
“小徒顽劣,让大姐费心了。”徐慎之瞪了孙福泉一眼,随后请莫秀华进屋。
听闻莫秀华来到,陆瑛甚是欢喜,跑出门来迎接。
“你们既然成婚,也不请我来吃杯喜酒。”莫秀华半开玩笑道。
陆瑛闻言大窘,满脸通红不已。
女子与女人的不同不仅体现在穿着上,气质也会发生转变,陆瑛此时是妇人打扮,而且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莫秀华一见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日婚礼举行的匆忙,徐州距此实在遥远,我也没有收服那金雕,便没能通知大姐。”徐慎之出言解释。
此时正好是午间,莫秀华来得正是时候,刚好赶上了饭点。
徐府上下平日在饮食方面比较简单,但今天莫秀华亲自登门而来,陆瑛便吩咐厨房多做了几道菜,着实铺张了一番。
席间谈话之时,莫秀华道明了此次登门的来意,一是不放心孙福泉一个人回来,二是从他口中得知二人成婚,特来道喜的。
由于彼此之间已经熟络,不需要客套,因此莫秀华也没有携带什么礼物,只是带了徐州特色小吃辣汤,有开胃避寒之效,不过辣汤此时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