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之问道。
“我这双眼睛能看数百里路程,刚刚发现家中有真人同道。”孔宣答道。
“道人?”徐慎之的第一反应是龙虎山的人找上门来了,但细想过后便确定不是龙虎山的人,龙虎山不可能比金雕还快,张象中虽有飞行之能,却也不知道他在临安这里的住处。
“此人两年前在苍梧山咱们见过,好像是上清掌教。”孔宣又补充了一句。
“他来做什么?”上清派就是茅山,茅山掌教就是房虚一。
徐慎之有心困惑,不大明白房虚一为什么来临安。况且,房虚一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临安的住处的?
“下去。”虽然心中疑惑,但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房虚一此来可能是有事相求。
孔宣径自飞入徐府降落,徐慎之跳入院中,见房虚一就在院中等待,面色有些阴沉。
府中还有几个孔宣找来的仆人,他们知道徐慎之是道人,因此没有撵房虚一走。
“福生无量天尊,房真人有何贵干?”徐慎之稽首发问。
“有一笔旧账想跟你算一算。”房虚一冷笑道。
“旧账?”徐慎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心“咯噔”一沉,他与茅山并没有什么瓜葛,若要说有,也就是六年前在淮阴县外杀了茅山的一名道人,青阳子房焦。
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他面色还是很平静,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六年,况且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房虚一了,房虚一以前也没提起这事儿,想来应该是不知道此事才对。
“青阳子可是为你所害?”房虚一冷声发问。
“青阳子是何许人也?”徐慎之明知故问,他杀死房焦的事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已经亡故的陆瑛,他们两人都不可能将此事告诉房虚一,那么房虚一是怎么知道的?
且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既然问起自己,应该是也不大确定此事的真伪性。
既然房虚一不确定此事的真伪性,那么自己就坚持装傻充愣,想必房虚一应该不会冲动。
“青阳子乃贫道独子,六年前下山历练,后来莫名失踪,贫道这六年一直在找他的下落。前些时日贫道途径淮阴县,在一间茶楼听乡人谈起一件陈年往事。”房虚一冷笑说道。
“什么旧事?”徐慎之依旧表现的很是平静。
“六年前淮阴县有一间客栈里发生了江湖仇杀,死去了不少江湖人士,其中还有二十三个被牵连致死的无辜人士,贫道心中起疑,便叫来淮阴土地问了一问,那土地告诉贫道,当年之事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为之,用的是一面五鬼小旗子,贫道问他那少年可是道人,他说不是。”房虚一直视着他。
“这跟青阳子的死有什么关系?”徐慎之心中一紧,当年在淮阴县那家客栈的事的确是他所为,所用凶器正是自房焦身上得来的五鬼幡,后来情势难以控制,他不得以召请淮阴县土地、山神于暗中帮他镇住五鬼幡。
他没想到房焦竟然查出了这些!
“据那土地说,当时与那少年一起的还有一个白衣女子。”房虚一冷笑道。
徐慎之这次没有接话,而是自心中快速思量着如何扯谎,好将房虚一糊弄过去。
房虚一既然能够查出这么多,而且能够怀疑到他头上,这就表明他发现了一定的线索,此人心细如发,不会行空穴来风之举,这种人不好糊弄。
“巧得很,淮阴县那件事过去不久,你便和陆瑛去了茅山,当时贫道前往徐州对付那罗刹鸟,不在观中,后来听田师弟说起你,他说你只有十六七岁,非受箓道人却有灵气修为,他对你的描述与在淮阴县伤及无辜的那少年很是吻合。”房虚一再次说道。
“贫道还是不太明白房真人的意思。”徐慎之继续装傻。
“那少年所用五鬼小幡名为御魂旗,是贫道赠予青阳子嗯法宝,”房焦眸中流露出一股浓郁的杀意,“御魂旗现在何处?”
“贫道不知道什么御魂旗。”徐慎之摇了摇头,这是他首次知道五鬼幡的本名,但知道了也没用,这事打死也不能承认。
只要自己不承认,房虚一的判断始终只是猜测,当不得真。
虽然房虚一的推测都是正确的,但他就是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