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当年的事,他便下意识地朝李大千家走去,李大千的家没有太大的改变,依旧是那般豪华,只有个别地方被重新修葺过。
最大的变化就是门上的那块匾换了,原来是李府,现在变成了郑府。
徐慎之纵身跃上高高的院墙,继而飞掠至西厢屋顶,当年他跟陆瑛就是趴在这儿等黑白无常。
当年二人在屋顶趴了许久,陆瑛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我不是你姑姑,别乱叫,叫姑爷。”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滚。”
“问你个正事儿,这几天不是你生理期吧?”
“什么意思?”
“月事?”
……
想起当年的种种,徐慎之的面上泛起了一丝苦笑,脑子里闪过的一幅幅画面都是他现在最美好的回忆,然而那个时候他对她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因此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当初的她,跟着他也只是为了打探莫云星的下落。天意弄人,人心作怪,陆瑛没能找到莫云星,却在不知不觉间对他产生了情愫。
而今她已经不在了,回想起这些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充满喜悦的,但一想起伊人故去,心中便泛起了他人无法体会的怅然。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追悔莫及,他曾无数次告诉自己,倘若上天能够再给他重新来过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珍惜眼前人。
他相信上天能够听到自己的心声,但上天也无能为力,任何人都不能违背阴阳天道。
“哪里来的野道,莫不是想要入室行窃?还不快快滚下来随我去见官!”正在此时,院中突然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徐慎之此时心情烦躁,闻声扭头下望,只见院中此时多出一男一女,那男人约摸四十岁左右,锦衣华服,当是这座府邸现在的主人。
那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跟随在那男人身侧,此人他曾见过,正是李大千的遗孀。
李大千在世之时虽然为非作歹,但对他这个婆娘却是很好,不过李大千怎么都不会想到在他死后,他的婆娘招赘他人,所有家当尽归他人受用。
徐慎之对这个女人没有半分好感,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终究需要婚配以全天道,因此女人改嫁并不算错,但这个女人招人入赘,霸占李大千的家产与背叛无甚两样。
“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给老子滚下来!”那男人高声呵斥。
随着他两次呵斥,府中下人也都听到了声音,迅速赶往庭院中来,有几个有心借机表忠的下人搬来梯子,准备上房去抓徐慎之。
“你是谁老子?”徐慎之冷声发问。
那男人见他目光凛冽,语气森寒,心里顿时打怵,不敢说话。
此时已经有几个下人爬上了屋顶,正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
见此情形,徐慎之抬起几脚将那几个下人踹下了屋顶,虽不至于摔死,但伤筋动骨总是难免,顿时院子里发出成片的如杀猪般的嚎叫声。
徐慎之纵身自屋顶上飞掠而下,朝那男人脸上啪啪两耳光,打完就走,留下那一脸错愕的男人和那些哀嚎不已的下人。
回到客栈,孔宣为他叫来饭食,他匆匆扒拉了几口便回房去休息。
不过回到房间后他并没有休息,而是盘膝打坐,运气施展藏气术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
虽然知道千面就藏身于陆家,但他还没想好怎么解决他,才能不让陆家人产生误会。
陆瑛的死已经令陆家人对他心生不满,倘若再与陆家发生什么误会,那可真就糟糕透顶了。
虱子多了不怕痒,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便遇上致虚真人,自忖也有一战之力。之所以不愿开罪陆家,是因为那是陆瑛的娘家,家主陆逍遥是他的素未谋面的岳父,仅此而已。
正在他苦恼不已之时,孔宣推门而入。
“真人,我刚刚在楼下听到几个武人谈话,陆家出事了。”孔宣将房门关上,压低了声音说道。
徐慎之闻言陡然睁眼,“出什么事了?”
“前些时日,陆逍遥不知为何带人前去莫家,与莫长歌发生了争执,后来两大世家为了生意上的利益发生了几次冲突,有一次甚至出了人命,最后陆逍遥与莫长歌大打出手,莫家阵营中出现一无名高手,打伤了陆逍遥,据说陆逍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孔宣回答。
徐慎之闻言眉头微皱,莫家与陆家表面看上去很是友好,既然发生了冲突,必然是已经撕破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