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喊过之后,众道人当真不曾上前,纷纷扭头看向了那老道,那老道不敢上前,顿时羞得面皮涨红。
“来来来,贫道且看你有何手段。”徐慎之朝那老道勾了勾手指。
面对他如此挑衅之举,那老道当着诸多同道的面子也沉不住气了,只好硬着头皮缓缓上前。
与那些年轻道人不同,这看到所用兵器并非刀剑,而是一柄马尾拂尘。若是换做平时,他持着马尾拂尘倒还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此时大雨滂沱,他早就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再加上心生怯意,畏首畏尾,迟迟不肯上前,看着更像个老忘八。
徐慎之解下身上那件已经褴褛不堪的道袍抓在手中,饶有兴趣地打量那花甲老道。
那老道磨磨叽叽半天,前进的速度并不见得比蜗牛快上多少。
“诸位道友,这扶摇子未入我道门之前便数典忘祖,叛出师门,而今又滥用法术杀伤无辜,人人得而诛之,我等切不可中了他的离间之计!”那老道走出几步后扭头冲其他众人喊道。
“可去你妈的吧!”徐慎之忍不住破口,将手中道袍往地上一甩一搅,混着泥水拧成一股,随即往后一抽,直挺挺地立起,宛如一根长棍。
束衣成棍!
见此情形,众道人纷纷骇然,倒退几步,徐慎之快步朝那老道冲去,甩起长棍就抽。
那老道见状面色剧变,想要抽身后退,但他惊慌之下灵气运行不稳,脚下打滑,非但没能逃出,反被徐慎之一棍扫中右腿腿弯。
束衣成棍的好处就是可刚可柔,非将浑身劲力抱于一点的丹劲高手不可为之,那长棍陡然爆发出的力量就像一根倾倒的梁柱,直接砸断了那老道的右腿,那老道惨叫着扑倒,口中忙叫,“饶命,饶命!”
留情不动手,动手不留情。徐慎之心中杀机一起,不是他两句“饶命”就能打消的,那长棍再次被他抡起,仿如一根大铁铤似的劈下,直接将那老道的六阳魁首砸得稀巴烂。
“嘶!”见此那老道死相如此惨不忍睹,众道人无一不骇然失色,倒吸一口凉气。
杀死了那厚颜无耻的老道的,徐慎之并未有所停留,趁着众人愣神之际,再挥长棍,连爆两人头颅,红白之物飞溅,但顷刻之间便被大雨冲走。
“速速诛杀此獠!”终于有人反应回来,挥剑杀来。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道人,年少气盛不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年轻人喜欢出风头,看不惯同龄人比自己强。
徐慎之此时看似勇猛异常,但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年轻道人想要出风头,但他与徐慎之的差距实在太大,尚未扑至徐慎之身前,便被徐慎之一棍打翻,紧张之下以懒驴打滚之法向旁侧翻滚躲闪。
不过他的躲闪终究是慢了半拍,徐慎之将棍势一变,再照其脑门打去,瞬息之间,那年轻道人天灵盖粉碎,脑浆肆溢。
“还有哪个要将贫道绳之以法的?”徐慎之抖了抖长棍,劲力一卸,登时散成沾满泥水血污的道袍。
束衣成棍对劲力要求极高,以此法应对众人会他心力损耗严重。
反手将道袍扔进身后万丈深渊之中,徐慎之直视众人,目中杀意毕露,众人见他眼神犀利,虽然不曾退去,却也一时不敢上前。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他是一只猛虎。
“尔等追杀贫道近千里,所图不过是道书法术,但贫道师承金门羽客,法传自神霄雷府,想让贫道交出道书绝无可能,现在贫道给尔等个机会,若是现在离去,今日之事一笔勾销,贫道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贫道今日脱险,来日必将血洗尔等山门!”徐慎之沉声说道。
“扶摇子,你莫不是还没睡醒在说梦话哩?你回头看看,你身后乃是万丈深渊,你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了。”一名道人狞笑道。
“既然如此,尔等不妨告诉贫道你们所属门派,看看贫道今日能否逃脱,日后又是否会血洗尔等宗门。”徐慎之扭头直视那道人。
“贫道宣阳子,乃黄天观观主。”那道人已是不惑之年,唇角留着八字胡,此时正以右手捋着八字胡答道。
“贫道青阳观观主乘轩子。”又有道人笑道。
“贫道指玄派掌教云曦子。”
众道人逐一报上了道号和所属门派,之所以敢说出来是因为他们存了猫戏老鼠的心思,他们并不认为徐慎之今日能够活着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