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迟了,这都五天时间了。”孔宣沮丧摇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走!”徐慎之沉声说道。
孔宣闻言不再多说,立刻变身金雕,待得徐慎之上背,往南飞去。
徐慎之此时的心情异常沉重,如孔宣所说,这已经过去五天了,陆家人急着救陆逍遥,宋虎臣肯定是凶多吉少。
宋虎臣对他有恩,若是受他人所害,此仇必然要报。但现在杀害宋虎臣的是陆逍遥,是他的岳父,这个仇该怎么报?
徐慎之内心很是纠结,不杀陆逍遥对不起宋虎臣,杀了陆逍遥对不起九泉之下的陆瑛,这到底该怎么办呢?
越想便感到越是郁闷,徐慎之索性不去想,闭目打坐,放空心思。
盘膝闭目是做到了,但放空心思却不能够,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就会浮现出宋虎臣的面孔。
他之所以会想起宋虎臣,是因为他在逃避宋虎臣是被陆家人杀害的事实。
一个是自己友人,一个是自己的岳丈,该如何取舍?这杆称他拿捏不准。
纠结半晌,徐慎之换了个角度思考,打伤陆逍遥的是太史邢隆,抓捕宋虎臣的是千面,这两人皆属同一势力,宋虎臣的死怪不到陆家头上,要寻仇也得找千面等人。
想是这么想的,但这种想法是不是违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人总会给自己找借口,与其说他此时是在想该如何为宋虎臣报仇,倒不如说他是在考虑如何让自己的内心更好受些。
莫陆两家之事的确是千面等人挑拨所致,宋虎臣能有今日的确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但杀害宋虎臣的是陆家之人,这是铁的事实。
回到陆家,徐慎之便迫不及待地自雕背上跳下,直入院中。
此前他与烛照、幽荧战斗时波及陆家庄,房屋被毁不少,还有地面上陷下去的大坑,此时陆家众人该添砖的添砖,该补瓦的补瓦。
见他到来,立刻有陆家子弟前去禀报陆逍遥,片刻之后,陆逍遥率领这十多个人出门迎接。
说是迎接也不对,因为众人脸色并不好看,脸色最为阴沉的当属陆元亨了。
看到了陆元亨,徐慎之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谢必安救活了他。
但如此一来,陆家不会感激他,反而更加恨他,因为当日陆元亨的魂是被烛照收走的,最后也是烛照归还,即便陆元亨被救活了,陆家人只会认为是烛照救了陆元亨。
徐慎之抬头看向陆逍遥,他的气色很好,看起来无有不适的地方,想来体内寒毒已被尽数祛除,宋虎臣当真是死了。
“你还有脸来我陆家?”陆逍遥双眼微眯,双拳紧握。
“宋虎臣的遗骸在哪里?”徐慎之鼻子微微发酸。
“炖汤了。”陆逍遥冷声说道。
“他的妻儿呢?”徐慎之皱眉再问。
宋虎臣执意返回陆家,就是为了用他自己的命换回妻儿的命,宋虎臣已经死了,但不能让他白死。
“你此来我陆家,是为了那只成精的大虫?”陆逍遥冷声反问。
“是。”徐慎之重重点头。
“好得很,好得很,”陆逍遥怒极反笑,“你为了一只畜生,便想致元亨于死地,弃老夫于不顾,瑛儿当真是瞎了眼!”
“岳父大人莫要以亡妻来压贫道!”徐慎之抬高了声调。
此前他只觉得莫长歌行事卑劣,现在看来陆逍遥也差不到哪儿去,竟然用已经过世快三年的陆瑛来压自己。
“别叫我岳父,陆某承担不起,哼!”陆逍遥扭头冷哼。
“贫道今日是为两件事而来,一是为宋虎臣收敛尸骸,二是带走宋虎臣的妻儿家小。”徐慎之不愿与陆逍遥多做口舌之争,他之所以能忍着不冲陆逍遥动手,完全是因为顾念与陆瑛的夫妻情分了。
“老夫若是不交出,你待怎的?”陆逍遥挑眉冷视。
“岳父大人若执意不肯交人,贫道便将陆家夷为平地。”徐慎之亦是挑眉。
“你敢!”陆逍遥怒火陡起,运起先天罡气朝他扑来。
见他扑来,徐慎之向左横移数尺,双手将大枪一抖,横扫而出,扫中陆逍遥胸膛,将其震退十多步。
“宋虎臣于贫道有恩,你杀了他,于情于理贫道都该为他报仇,但你是贫道亡妻之父,贫道便再三忍让,休要不知进退!”徐慎之将大枪向下斜摆,连岳父都懒得叫了。
陆逍遥虽被震退,却不曾受伤,闻言面色铁青,眼神阴翳,迟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