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米贼大言不惭,要废你我师兄弟的修为!”这句话是张如晦说的。
听得张如晦如此言语,徐慎之就知道张时修先前说过什么,同时他也确定,今天跟天师府必然是有一战了。
“米贼”一词是汉末时孙权曾对第三代天师张鲁的蔑称,之所以有此称呼,是因为正一盟威道有入道需缴纳五斗米的惯例。
实则此惯例始于汉中张修,后来张鲁袭杀张修,吸收此例,伪托其祖张陵所传。
张如晦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张时修为米贼,这是公开打人家的脸面,此事决然难以善了。
“扶风子,做人还是积些口德比较好。”人群中走出一个道人,此人身穿正一道袍,正是龙虎山张清平。
张时修扭头冲张清平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随后抬头看向徐慎之,“扶摇子,你残杀太上、太一、清明三教同道,放出西土异类摩呼罗迦,使我天师府损失惨重,此事,你须得给三清座下万千同道一个交待。”
“张真人想要道书,还是想要贫道性命?”徐慎之扭头看向张清平。
“我道门以济世度人为己任,道书法术太过霸道,有伤天和,贫道不要。至于你的性命,贫道要之无用,为了避免你再滥杀无辜,你便自废修为吧。”张时修说话之时闭上了眼睛。
“请恕贫道不能答应。”徐慎之闻言冷笑,他信得过天师府,但他信不过其他道门,倘若他真的自废修为,其他道门便会像虎狼一样一拥而上,将他撕碎,玉真观也会被夷为平地。
“你诛杀我太上派八名阳神真人,此仇不共戴天,今日贫道定取你玉真观所有阳神真人的性命!”守静子怒声说道。
“我太一派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你灭我太一宫近千门人,今日玉真观道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通玄子咬牙切齿地道。
“就凭你?”徐慎之蔑视通玄子,通玄子此前施展过三昧真火之术,本命元气损耗严重,又被青龙嗑断右臂,已然掀不起什么大浪。
徐慎之说话之时,不时斜眼北望,看那四只金雕是否来到。
今日之事,玉真观难以支撑下去,必须向神霄派其他六宗求援,而今玉真观四面被围得水泄不通,没人能跑出去,即便是能跑出去,时间也来不及,必须要有坐骑代步才行。
在四只金雕返回之前,他必须得想办法拖延时间,尽量不和对方发生冲突。
“扶摇子,你若自废修为,贫道可保你玉真观众门人性命无虞。”张时修说话之时,冷眼看向通玄子与守静子。
张时修在道门之中享有很高的威望,通玄子和守静子闻言气得面皮发紫,却是敢怒不敢言。
“张真人,可否容贫道与师兄进屋说几句话?”徐慎之问道。
“真人请便。”张时修点了点头。
“万万不可,扶摇子习有地行之术,倘若被他逃走,再想找他就难了!”房虚一急忙开口。
徐慎之闻言冷笑道,“贫道若是想逃,便不会回来,况且,贫道现在若是想走,你们谁人能拦住?”说罢遁地潜行,随即于房虚一身后现形。
房虚一惊出一身冷汗,不再出声。
徐慎之走到张如晦身旁,冲他使了个眼色,二人共同走进三清大殿。
进入大殿,徐慎之取出画符事物,连续画四道隔音符咒,分置大殿四角。
“师弟,你可有应对之策?”张如晦急切发问。
“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现在只能拖延时间,一会儿会有四只金雕到来,出去后你找几个弟子,等金雕到来,让他们前往另外六宗请求支援,那些骑乘坐骑的他派道人,我会一一铲除。”徐慎之皱眉说道。
“嗯,”张如晦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有此法可行了。”
“我当日留下的那三门道书法术,你可曾学会?”徐慎之再次发问。
“已然熟记于心。”张如晦点了点头。
徐慎之闻言心中略轻,他当日将法天象地、追星逐月、缩地成寸写给了张如晦,张如晦与他灵气修为相同,二人共同对敌,便是没有胜算,也能多撑一会儿。
沉思片刻,徐慎之又道,“一会儿你和几位同门尽可能拖住其他阳神真人,我引张时修等人前往东海。”
张如晦点了点头,没有问他为什么去东海。
片刻之后,张如晦又道,“你撑得住吗?”
张如晦之所以有此一问,是看他浑身伤痕累累,怕他不堪重负。
“撑不住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