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一次。
郦青檀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想来也该快了。”
张如晦点了点头,与郦青檀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郦青檀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留在这里。但张如晦心中却是明了,郦青檀当是对徐慎之心生情愫。
孔宣找来了工匠之后,张如晦便取出了施工图纸,开始动工。
半个月后,郦青檀突然辞行,她辞行的原因也很是简单,去年冬季齐国攻占了襄阳六郡,而今齐国又开始蠢蠢欲动。她担心齐军会趁机越湖南侵,届时桃源县的百姓可能会遭殃。
见得郦青檀要走,张如晦也没有挽留,而是画写了一道感应符咒给她。
郦青檀离去之后,照料徐慎之饮食起居的便换成了两名十二三岁的道童。
玉真观的修葺工程于四月初彻底完工。
完工当日,孔宣正在给所有工匠按照工期结算工钱,突然一个道童自后院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大喊道,“掌门醒了,掌门醒了!”
“拿着。”孔宣闻言立刻将手中的工簿塞到了旁侧一名道人怀中,拔腿往后院跑去。
“真人,真人!”孔宣大喊着跑进房中。
徐慎之此时面色略显苍白,有些无精打彩,只穿着贴身衣物坐在床头。
“真人,你可算醒了。”孔宣喜极而泣。
见到孔宣竟然落泪,徐慎之强挤出一丝笑容,“大佬爷儿们,哭什么哭。我有些口渴,给我倒杯水来。”
“好好好。”孔宣笑着抹去了眼泪,赶紧跑到桌前为他倒了杯水,结果发现水有些凉,便冲屋内的那个道童说道,“去拿热水来。”
“不碍事。”徐慎之摆了摆手。
“不成的,真人,你刚刚醒过来,这水凉了,容易激伤肠胃。”孔宣泼了杯中凉水,催促那道童快去。
热水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不过不是道童端来的,而张如晦端来的。
“孔宣,扶我起来。”见张如晦进屋,徐慎之就要起身下地。
张如晦忙将茶盘放下,跑过来将他按住,“行了行了,咱们师兄弟就别来这套了,你现在还没彻底康复,还需静养些时日。”
徐慎之闻言点了点头,坐回了床上。孔宣倒了杯热水送到了他的手中。
徐慎之接过茶盏,冲张如晦发问,“我昏迷了多久了?”
“昏迷?”张如晦搬来一张凳子坐到了他对面,“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徐慎之轻轻摇头。
张如晦见状叹了口气,“你当日生机断绝,还多亏了黑白无常,他们带来了雪莲子救了你一命。”
“黑白无常哪儿来的雪莲子?”徐慎之虽然思绪还有点慢,却知道黑白无常并没有雪莲子,不然的话,当年陆瑛去世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只告诉他一个梵语地名了。
“听他们说,是阴天子分身取回的。”张如晦说道。
徐慎之闻言轻轻点头,酆都大帝乃是大罗金仙,对三界五行中的事了如指掌,他要找雪莲子并非难事。
“黑白无常说你跟酆都大帝是旧识,你怎么认识他的?”张如晦好奇发问。
其实不止是张如晦,孔宣也很好奇。
酆都大帝为五岳大帝之首,执掌阴司,乃是高高在上的不朽大罗,徐慎之只是一个阳神真人而已,这事任谁听了都觉得骇人听闻。
不过张如晦既然问起,徐慎之又不能不答,但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如果从他当年在淮阴县造下杀孽说起,便有些没头没脑。如果告诉张如晦,自己是从一千年后来的,张如晦怕是难以理解。
“你倒是说话啊!”张如晦对此事颇感兴趣,见他沉吟不语,便有些着急。
“等我想想该怎么和你说,”徐慎之揉了揉两侧太阳穴,“这么说吧,我不是大宋人。”
“这我知道,你祖籍在平州,前朝皇帝石敬瑭向契丹求援,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所以你是辽人,后来宋金合力灭了辽,平州被金国占据,你又成了金人。”张如晦摆了摆手,长篇大论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慎之轻轻摇头,“我是后世之人。”
“后世之人?”孔宣和张如晦异口同声地道。
二人的语气虽然疑惑,但张如晦眉宇微皱,这表明他应该是明白点什么。而孔宣则是抬手挠头,一头雾水的样子。
“真人,什么是后世?”孔宣疑惑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