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徐鹿氏轻轻握住了徐柳氏的双手,柔声宽慰。
徐柳氏轻轻点头。
徐慎之冲她赞许地点了点头,徐鹿氏是大家闺秀,少读书启灵慧,是个持家的好妻子,徐慎行得妻如此,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打心眼儿里高兴。
安慰了徐柳氏几句,徐慎之便咬破左手食指,十指连心,故此十指之血乃是心血,画符最为有效。
徐慎之提起符笔饱蘸心血,体内灵气涌上笔头,在徐柳氏额头上画写符文。
这个符文只有常人拇指大小,但笔画很是繁琐复杂,若是学道之初的人,很难一气呵成,但这对徐慎之而言却是小菜一碟,横折撇捺力道掌握恰到好处。
符文画完,金光一闪,随后消失不见。
“娘,睁开眼睛看看。”徐慎之收了符笔,虽然明知道黑白无常教他的符文肯定有效,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期待。
徐柳氏眼睑微启,但随后她就扭头闭上了眼睛。
见此情形,徐慎之心中大喜。徐柳氏之所以扭头闭眼,是因为她面对着窗外透进的亮光,长期失明后初见阳光令她有些不适应,有些刺眼。
徐慎之激动之余,忙扶她走到床边,避开明光,再叫她睁眼。
徐柳氏再次轻轻睁开双眼,紧盯着徐慎之,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也很是鲜明,她浑身颤栗不已,眼角再次落下泪来。
“娘,您怎么了?”徐慎之握住了徐柳氏的双手。
“你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却快赶上你父亲一般苍老了。”徐柳氏哭出声来。
听闻此言,徐慎之心头的喜悦陡然化为泡影。
母亲并非重见光明后喜极而泣,她那句话是一语双关,她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沧桑相,可以想象到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也由此想起了亡故的父亲。
一想到父亲,徐慎之便心生伤感,低下了头。
“娘,大伯,我去叫慎行和两个孩子过来。”徐鹿氏见他们母子面带哀色,借故出门。
仅此一言,徐慎之便对她再次高看了一眼。
安慰人最好的方式并非是说些安慰的话,道理人人都懂,但感情和理智是两码事,如果去讲道理安慰他人,会加重与情绪的对抗,使人更加伤心。
徐鹿氏借故出门,留下他们母子,实则是明智之举。
徐慎之宽慰母亲片刻,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杂乱急切的脚步声。
“娘!”徐慎行人未至声先到,片刻后跑进屋中,直奔徐柳氏。
“娘,您能看到了?”徐慎之心中激动,抓住了徐柳氏的双手。
徐柳氏刚刚擦完眼泪,挤出一丝笑容,轻轻冲他点头。
徐鹿氏随后才到,他怀中抱着次子中净,左手领着中清。
“中清,快来给大伯磕头。”徐慎行冲四岁的中清招手。
昨日来玉真观的时候,两个孩子还在熟睡中,并不曾见过徐慎之,而徐慎之当年第一回家的时候,中清也不过一岁,那会儿还不记事,认不得他,故此有些怯生,躲在徐鹿氏身后不敢露头。
“过来,让大伯抱抱。”徐慎之轻笑着蹲下身子,张开了双臂。
“中清,过去,给大伯磕头。”徐鹿氏拉过了身后的中清。
中清有些不情愿地走到了徐慎之面前,正要下跪时却被徐慎之拦住了。
“磕头就免了,记得以后长大了要好好孝顺父母,知道吗?”徐慎之抱起了中清。
“嗯。”中清怯生生地点头。
徐慎之抱着他看了一会儿,心生酸楚,如果自己的孩子还在,现在也和中清差不多大了。
“哥,我想让中清跟你学道。”徐慎行突然开口说道。
徐慎之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扭过了头,“修道之路既然艰且苦,他还小,又什么都不懂,让他长大后自己决定要不要做我徒弟。”
“哥,说句实在话,家里发生了如此变故,而今天下大乱,我想也想出世修行。”徐慎行又道。
此言一出,徐慎之还没表态,徐鹿氏倒是有些急了,冲徐慎行连使眼色。
徐慎之将徐鹿氏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笑道,“道门主张清静无为,并不是抛妻弃子断发修行,六亲不认乃是小乘佛教的僧人所为。”
“这么说,哥你是同意了?”徐慎行眼睛一亮。
“我什么时候说我同意了?”徐慎之放下中清,扭头正视徐慎行,“修道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先和母亲在此安身,待养足了精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