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在邓州还搜索不到父亲的尸骸,那么要找到父亲尸骸的希望就很渺茫了,十有八玖是被火化了。
听得他的叹气声,孔宣开导道,“真人切莫心急,二爷当初并未说明老太爷是战死沙场,还是病逝南下途中,便是四郡都没有,我们也可以沿着齐军南下所经过的各州县逐一排查。”
“嗯,”徐慎之点了点头,“走,进城。”
孔宣闻言迅速飞进城中,寻一偏僻处降落。
进得城中,二人去寻客栈住下。
襄阳离随州虽然不远,但牛皋短时间内到不了,便是马不停蹄地赶往随州,怕是也得今夜才能到,要攻打随州最快也得明日。
徐慎之叫店小二送来些酒菜,吃过之后便上铺盘膝凝思。
亲友一个个的离去,令他感到了一丝孤独和倦意,而今武林中的水已经越来越浑,搅得次数越多便陷得越深。
他已经打定了注意,等帮岳飞收复失地之后,就去游方,寻找王思甫的下落,若是找到了他,便回返玉真观潜心修行,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当天晚间巳时,徐慎之自冥想中退出,双目陡然睁开,他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妖气自北方而来,正往随州快速逼近。
那道妖气他很熟悉,是雄库鲁的气息。
察觉到雄库鲁的气息,徐慎之眉头紧锁,齐主刘豫终于按捺不住向金人求援了,雄库鲁此来随州八成就是来支援的。
怪不得王嵩这些时日坚守不出,原来是在等待援兵。
雄库鲁既然来了,那他也该去会会这个老朋友,徐慎之下地穿鞋,正准备出门之时,孔宣突然推门而入。
“真人,你有没有感知到有妖气正在逼近?”孔宣急声发问。
“感知到了。”徐慎之点了点头。
“那家伙就当年想逼我的什么狗屁奉国上将军,我不得已才离开了福陵山,真人,你要给我出这口恶气啊!”孔宣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徐慎之略感觉诧异。
“夺妻的是那头猪,至于这什么狗屁将军,他杀死了我第二个婆娘跟一窝小崽儿!”孔宣恨得浑身发抖。
徐慎之闻言一愣,孔宣跟随他四年多了,他还从不知道孔宣有妻儿子女。
跟雄库鲁有仇的不止孔宣一人,他跟雄库鲁也有仇,但他不能杀雄库鲁,因为这家伙抄走了玉真门的秘籍,很可能会留下后手,如果他死了,那些秘籍可能会流传出去。
但如若不杀雄库鲁,就会令孔宣寒心,再三思虑过后,徐慎之还是决定杀了他,趁着月黑风高,也没人知道是他干的。
况且,即便是雄库鲁不死,他也有可能将玉真门的法术流传出去。
“走。”徐慎之迈步出门。
孔宣闻言大喜,快步跟上,此时客栈已经打烊关门,徐慎之与孔宣悄然开门而出。
出门之后,孔宣正准备抖身现出原形,徐慎之一把摁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不急。”
孔宣不解,扭头看他。
徐慎之施展观气术,得先确定雄库鲁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别人。
窥视之下果然有所发现,雄库鲁当真不是一个人来的,这家伙还带了一个气呈青色的修行中人。
金国中也有修道之人,但金国的僧人更多,而且昌都巴为金国国师,僧人更受金人器重。因此,他估摸着跟雄库鲁一起来的应该不是个道人,而是个斯陀含果位的光头。
“不止他一个人,且看看他们要去往何处。”徐慎之拍了拍孔宣肩膀,好让他放心,这个仇是一定会为他报的。
雄库鲁的气息很快就飞进了城中,到得知州府上空便开始降落。
见此情形,徐慎之自怀中掏出符盒,画写青龙大符一道,给孔宣拿着,“我平日里多次画写青龙大符,真言想必你也记住了,我现在教你如何掐诀,你学会之后立马前往宋军营中,若是雄库鲁去袭营,你就使用此符。”
孔宣闻言连连点头,徐慎之将青龙大符所对应的指诀传授给他,孔宣只一遍就记住了,只是不很娴熟。
“收敛气息再变化人形。”徐慎之叮嘱了一句。
孔宣再次点头,将青龙大符收入怀中,随即施展藏气术,再变金雕,往南飞去了。
待得孔宣飞走,徐慎之也收敛自身气息,遁地前往知州府。
雄库鲁既然是来支援的,那么此时定然是在向王嵩询问军情,倘若他得知宋军就在城外以南三十里处,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