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之双掌印上空净额头之际,灵气喷涌宣泄,尽入其泥丸之中,捣毁阳神,只留阴神。
空净阳神被毁,七窍鲜血喷涌如注,身子直挺挺地载倒。
虽然出手凶残,但徐慎之并未毁他六阳魁首,留他全尸,也算仁至义尽。
雄库鲁、空净已死,王嵩还在昏迷当中,待他醒来看见空净尸身,必然心生慌乱,届时再叫宋军攻城,想必不是难事。
办完了正事,徐慎之离开知州府,遁地出城,随后现身向南狂掠,往宋军营中而去。
南行不足十里,徐慎之便看到孔宣爪下提着那比他大四五倍的海东青尸体向此飞来。
孔宣也看到了他,将海东青扔下地面,随后飞落化为人形。
“你要带他去往何处?”徐慎之沉声发问。
“将他扔到城中示众。”孔宣咬牙说道。
“他已经死了,不可再辱其尸身。”徐慎之摇了摇头。
“此贼杀我妻儿,便是身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孔宣语气森寒道。
徐慎之闻言皱眉,沉吟不语。
见他面带不快,孔宣语气转为哀求,“真人,我啥事儿都听你的,这事儿你就让我自己做主吧,他杀了我老婆孩子啊!”
徐慎之没奈何,只能点了点头。
孔宣见状狂喜,抖身现出金雕原形,提着海东青的尸体往随州城中飞去。
徐慎之担心他惹麻烦,便在此处等他。
以孔宣的速度,自此处往返随州一趟不过片刻功夫,但他足足去了半个时辰才得以回返,想来是拿雄库鲁的尸体泄恨去了。
待得孔宣飞回,驮上徐慎之,二人前往宋军军营。
先前徐慎之附身青龙对战雄库鲁二人,声势浩大,早就将营中将士惊醒,待孔宣飞入军营,张宪、徐庆亲出军营相迎。
“张宪见过真人!”“徐庆见过真人!”二人同时行礼。
“二位客气了。”徐慎之还礼。
“真人请入帐内说话。”张宪、徐庆退至左右,让开了道路。
“二位先请。”徐慎之摆了摆手,他只帮助宋军除掉不平衡因素,将士之间的对决他不会参与,倘若先行,便有喧宾夺主之嫌。
二人再三礼让,但徐慎之执意不肯,他们只得作罢,待回到帅帐之中,二人请徐慎之坐下,询问刚才所发生的事。
徐慎之将刚才之事略作叙述,又道,“贫道今日午间自襄阳出发,来此之时牛将军已经率兵来援,天亮之前必能赶到。”
张宪点了点头,“真人方才经历恶战,想来有些疲敝,在下这便叫人为真人腾出一处清静所在。”
“有劳将军了。”徐慎之道了声谢,并未拒绝。
待得营帐腾出来后,徐慎之叫上孔宣一起去休息。
刚刚的战斗是提前谋划好的,很是短暂,因此他并不劳累,但多年的波折遭遇已经令他感到厌倦,渐渐地喜欢上了清静。
他今年只有二十六岁,但两世叠加的心理年龄已过半百,加之见多了人世间的各种丑态,早就没了年轻人该有的那股子蓬勃朝气和冲劲儿。
进到帐篷之后,徐慎之坐到一边开始补做晚课。
道门有早课、午课、晚课。早课诵读《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午课诵读《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晚课诵读《太上三元赐福赦罪消灾延生保命真经》。
这三卷是专门修持心性的经文,以求平和已心、端正念头、领悟天道。
当下道门可谓是百花齐放,有各种流派,如此加快了道教的传播与发展,但也带来了很大的弊端,导致很多玄门中人重术轻学,只修命功法术,怠慢性功修持,身拥济世道法,却无慈悲心肠,渐入魔道。
徐慎之也是如此,若非王文卿点醒了他,他恐怕此时还想着怎么杀上其他道门报仇。
诵经结束之后,徐慎之便开始练气,孔宣这时憋不住话了,道,“真人,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徐慎之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便开了双眼,轻轻摇头,“没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今天那个人不是雄库鲁,而是千面,我可能会做出跟你一样的事来。”
孔宣应了一声,没有再问。
徐慎之继续练气,约摸过一个时辰,他听到西方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和人的脚步声。
不过他并没有慌乱,从西来的没有别的军队,因该是牛皋率领着援军到了。
牛皋大军一到,便与张宪、徐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