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襄阳城头多布岗哨,一夜安生,齐军并未袭营。
白日里徐慎之看到过齐军异类中有飞禽,为了避免异类飞禽偷袭,孔宣便一夜未睡,一直在襄阳城外盘旋,监视着齐军的动静。
次日清晨,孔宣回返,鹰隼的精神耐力是人类的数倍,故此,虽然盘旋了一夜,但孔宣精神还是很饱满,不过,徐慎之还是叫他去睡了一会儿。
将至卯时,全军待命,准备迎战,岳飞、徐慎之及众将领于府衙众中议事。
卯时刚过,便有军士来报岳飞,说李成在城外叫阵。
叫战和叫阵有所区别,叫战一方是向要求敌方出城迎战,而叫阵也是这个意思,但更加详细,表明叫战的一方摆下了阵法,要求敌方接战。
听得敌方布阵,岳飞眉头微皱,片刻之后看向徐慎之,“谨之兄,还得劳烦你和孔兄随岳某去探查一番。”
徐慎之点了点头,与岳飞、孔宣出门。到得门外,孔宣变身金雕,驮了二人向北飞去。
李成率领十万大军于襄江边排列的整齐有序,骑兵居左靠近江岸,步卒居右位于平原,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十分壮观。
岳飞看过齐军阵法,不觉发笑。
徐慎之不明所以,扭头看他,“鹏举兄为何发笑?”
“谨之兄请看,”岳飞一指齐军阵营,“步卒之利在于险阻,骑兵之利在于平旷,李成此贼左列骑兵于江岸,右列步卒于平地,虽言有十万之中,何能为?此贼屡败于我手,我以为他能有所长进,必然钻研兵法要义,加强练兵,不想今日一见,才知此贼朽木难雕,疏暗如故,难成气候。”
“鹏举兄可有破敌良策?”徐慎之闻言便知他已有计较。
“良策不敢当,但要破李成贼军并不困难,只需以步卒对战敌军骑兵,以铁骑迎战敌军步卒,必然使敌阵容自然乱成一团。”岳飞成竹在胸,毫无忧虑。
“鹏举兄有所不知,那襄江之中有九条鳞甲异类,颇有些道行,倘若以步卒对敌骑兵,那九条鳞甲异类自江水中冲出,突袭步卒,势必给我军造成沉重打击,届时敌军骑兵再抄断我军后路,可以轻取襄阳。”徐慎之皱眉说道。
他虽然不精通兵马,但岳飞经这么一解释,他便能联想到那九条鳞甲异类潜伏在江中的意图。
“谨之兄可能应付那九条鳞甲异类?”岳飞扭头看他。
“贫道无有十成把握。”徐慎之轻轻摇头。
寻常异类化形已是十分不易,要想聚气修行更是难上加难,而那九条鳞甲异类既然气呈蓝色,表明它们有练气法门,此其一也。
其二,它们既有练气法门,表明可能是得到了某个玄门教派的认可,换而言之,它们皈依了道门某派或者佛门某宗,可能习有霸道的法术神通在身,若真是如此,那便不易应对。
岳飞闻言微微皱眉,“敌军之中还有多少飞禽猛兽?”
“昨日杀了一千多,应该还有八玖千。”徐慎之皱眉回应。
敌军中的还有不少备战的萨满巫师,因为他昨日以追风霹雳符击毙九名萨满巫师,若无替补巫师,齐军中的异类早就神智清醒,兽性大发,必然向齐军发难,这会儿齐军乱成一锅粥了,不可能来此布阵。
而且时至此刻,对方的异类大军并没有出现,这表明对方很可能是引诱他们出城迎战,待宋军出城之后,异类大军再赶来支援,届时再取襄阳易如反掌。
“与战否?”岳飞再问。
徐慎之并未立刻给予回应,低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战!贫道先以星宿神兽拖住那九条鳞甲异类,再前往金营后方将那些萨满妖人尽数诛杀,待异类神智恢复之后,贫道便借调地府阴兵将它们驱逐,若是实在不行,贫道便引发襄江之水,将其冰封!若是那九条鳞甲异类习有霸道法术,便召请雷部神将降雷灭杀!”
“多谢谨之兄。”岳飞向他深深向他作揖。
“鹏举兄不必客气。”徐慎之摆了摆手,叫孔宣回返城中。
徐慎之深吸了一口气,两军对决本就是比拼国力与军事实力,看谁最终问鼎天下,但金人不守规矩,屡次三番以异类助阵,甚至其中有九条道行不浅的鳞甲长虫,而今平衡已经被打破,他不能在袖手旁观。
回到府衙之后,岳飞即刻下令,“传令三军,准备出城拒敌!”
“得令!”众将齐声应是,抖擞精神,快步离开府衙,前往军营点兵去了。
岳飞披挂整齐,提了点钢长枪就要出门,徐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