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只比他小两岁,今年也有二十六了。
“当年你让父亲退掉这门亲事,结果父亲还没来得及退亲,家里便出了变故,那王员外听你多年不曾回家,早就有了退亲之念,见得咱家家道中落,便有意将王三小姐许配她人,不成想那王三小姐是个忠贞品性,竟然暗中投缳自缢,被家人发现救下,王员外无奈,只得随她心意。”徐慎行又道。
“她什么心意?”徐慎之抬头看他。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等你。”徐慎行又道。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徐慎之皱起了眉头。
徐慎之无奈地道,“我当初本想告诉你,你说要出去炼丹,两年不曾回来,如何说与你知?”
“这两年可曾有她消息?”徐慎之再问。
“有的,听说她还在坚持。”徐慎之也皱起了眉头。
“行了,我知道了。”徐慎之摆了摆手,转身向屋内走去。
徐慎行也不再多说话,转身离开。
回到房中,徐慎之皱眉走下。见他皱眉,郦青檀有心发问,却没有开口。
徐慎之此时心中很乱,他明白徐慎行告诉他此事的用意,他与王小姐的亲事是宣和六年就定下的,距今已有十二个年头了,也就是说,人家姑娘等了他整整十二年。
这种事说出去很难让人相信,但的的确确发生了,此时社会重视封建礼教,如此女子,可谓是忠贞不渝的楷模,徐慎行希望他能给她一个交待,另外,这也可能是他母亲的意思。
王三小姐的忠贞品性固然难得可贵,但二人此前并不曾见过面,她连徐慎之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种忠贞品性完全是因为从小受到的封建礼教来,忠贞是好听的说法,但说白了就是犯傻,而且是傻得无可救药。
但不论如何,人家姑娘从等了他十二年,从少女变成了老闺女,此事他必须给人家一个交待。
但他不知该如何将此事告知郦青檀,难不成要对人家说自己要脚踏两只船?
沉思半晌,终究是郦青檀开口问他,“遇到什么事了?”
徐慎之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沉吟不语,片刻之后,咬牙将心一横,决定将这件事始末细节告知郦青檀。
徐慎之讲述的很慢,慢是为了将此事详说,好让郦青檀了解更多。
郦青檀听完后给予了他答复,“我不介意。”
“你不怨我?”徐慎之感到有些错愕。
“难得世间还有如此女子,能有如此姐妹,我很高兴。”郦青檀微笑说道。
她虽然说得轻松,但徐慎之知道她这句话很是违心,因为她的笑容很是牵强。
郦青檀心里不好受才是才是正常的,毕竟没人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另一半。
“给人家姑娘一个交待吧,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郦青檀又道。
徐慎之没有答话,倘若郦青檀此时坚决不同意,他还觉得没什么,但郦青檀表现的很是大度,这种大度令他心生愧疚,感觉到有些对她不公。
想及此处,徐慎之便开口说道,“若是如此,对你不公。”
“不,”郦青檀摇了摇头,“你若是不给人家一个交待,对人家不公。我若是你,便是人家姑娘要求你不能娶我,我也会答应。”
徐慎之闻言并未立刻给予回应,思虑片刻后道,“我去平州见见她,告诉她你的存在,她若是不愿意,那我便退掉这门亲事。”
郦青檀闻言点了点头,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眼神中充斥着淡淡的欣喜。
徐慎之那句话看似是在与她商量对策,实则是在表明心声,他愿意放弃王三小姐,却不会放弃她,说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徐慎之起身出屋,叫了孔宣,飞往平州。
事出突然,孔宣感到很是意外,路上便问他去平州做什么,徐慎之也不瞒他,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
徐慎之对此事而发愁,没想到孔宣听说之后,扭头坏笑道,“恭喜真人,贺喜真人,得享齐人之福。”
徐慎之横了他一眼,道,“我有些犯愁,倘若那王三小姐不愿我再娶郦青檀,该如何是好?”
“真人多虑了,”孔宣摇了摇头,“那王三小姐既然能等这么多年,想必是受礼教束缚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她应该是能够接受的。”
听得此言,徐慎之稍感心安,轻轻点了点了头,“但愿如此。”
“哎,对了真人,咱啥时候去找和尚?”孔宣突然问了一个大煞风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