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订下的,他那是不过十六岁,而今已有二十八岁,况且王员外从来不曾见过他,而父亲已经亡故,这可如何是好?
见他低头不语,王员外便道,“婚姻大事,道长莫当儿戏,我王家虽非名门望族,但在这平州多少有些头脸,道长莫要毁我王家清誉。”
“你能做我家真人的岳父,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怎么还不相信?”徐慎之还未说话,孔宣已经开始表达不满了。
见他出言无状,徐慎之立刻皱眉呵斥,“孔宣,不得无礼!”
孔宣闻言冲王员外翻了个白眼,退到了徐慎之身后,默不作声。
“王某与徐耀庭定亲之时,曾互相交换了定亲信物,你若是徐慎之,便将定亲信物拿出来一观。”王员外再次出声。
徐慎之闻言陡感大窘,男女定亲之时会互相交换定亲信物,这是千百年传承下来的规矩,但父亲已经作古,那定亲信物是什么他都不知道,怎么拿的出来?
见他面露尴尬之色,王员外越发认定他是冒充的,冲他摆了摆手,“道长远道而来,若是不弃,请到府中吃盏茶再走。”说到“走”字时加重了语气。
徐慎之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王员外请他吃茶是假,要他立马滚蛋是真,但他眼下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便是想留,也师出无名。
“真人,要不我回趟道观,把老夫人接过来。”孔宣走到他身侧附耳低语。
听言倒是给徐慎之提了个醒,他抬头看向王员外,道,“伯父可曾徐家二子徐慎行。”
“见过数面,”王员外点了点头,“不过他两年前就举家搬离了徐家。”
“若是再见,伯父可能认出他来?”徐慎之再问。
“可以。”王员外点了点头。
徐慎之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看向孔宣。
不等他开口,孔宣便道,“真人,接二爷过来?”
“速去。”徐慎之重重点头。
孔宣闻言照办,抖身变作金雕,振翅往南飞去。
眼见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一只巨雕,王员外连同一干护院登时骇得面无人色,立马关上了院门。
见得众人关门,徐慎之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也没有上前继续敲门。
眼下是说不清的,只能等孔宣将徐慎行带来做个人证,王员外才能信他。
吃个闭门羹的感觉并不好受,徐慎之只能憋着一肚子窝囊气找了家客栈住下。他没有收敛自身气息,孔宣若是到来,可以通过观气术找到他。
事发突然,孔宣一路上不敢耽搁,来回只用了三个时辰,便带来了徐慎行。
此时已近二更,王家众人早已经睡下,自然不能现在去王家,三人只得在客栈睡了。
次日天明,三人洗漱过后,吃过早点,再次来到王家。
敲门的依旧是孔宣,开门的是一群手持棍棒的护院,不过那些护院拿着棍棒只是为了壮胆,有了昨日的教训,没人再敢动手。
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不等徐慎之开口,便有一名护院主动前去通报。
片刻之后,王员外来了,不过他的脸色很难看,到得门口便说了一句,“怎么又是你?”
“伯父可还认得小侄?”徐慎行上前作揖行礼。
徐慎行在玉真观这两年缓过了精神,精神面貌较之从前别无二致,王员外一眼便认出了他,道,“这位道长真是你兄长?”
“如假包换。”徐慎行郑重点头。
“若老夫记得不差,你兄长是大观四年出生,今年不过二十八岁,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白发?”王员外还是不太相信。
这话徐慎行就没法儿接了,徐慎之只能自行解释,“回伯父问,小侄拜入道门,修习法术,早些年作法出了差池,折损了些阳寿,故此才会生出恁多白发。”
王员外虽然还有些怀疑,但让三人在门外站着有失礼数,便侧身让路,“既是徐家限制,那便入内说话吧。”
三人道了声谢,相继步入院中。
由于昨日见过孔宣变身金雕,心中自然有些恐惧,见得孔宣也跟着进来,便下意识地与三人拉开了距离。
见此情形,徐慎之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皱起了眉头。皱眉并非是因为王员外等人与他保持距离,而是因为他感受到王府之中有灵气波动。
有灵气波动就表明王府有修行中人,这些修行中人的气息很杂,既然道门中人的灵气波动,亦有佛门中人的灵气波动。
看来孔宣昨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