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在南国两浙路境内,”徐慎之耐心解答,“我在临安也有一处府邸。”
王员外听完又皱起了眉头,这有些太远了。
徐慎之明白他的顾虑,但他此时不好开口再说可以让孔宣驮负的话,因为王三小姐已经等了十二年,婚礼必须得大操大办,不然王家人脸上挂不住。
“哥,要不咱把祖宅赎回来吧。”徐慎行提议道。
徐慎之点了点头,又道,“只怕他们不允。”
“我陪二爷去,不怕他们不允。”孔宣恶狠狠地说道。
徐慎之横了他一眼,略有些不满,“祖宅田地已卖与人家,若是以武力强逼,与强盗有何区别?”
“金银不少了他的便好。”孔宣又道。
“田顷祖宅是祖宗遗留之地,我当初卖掉是不得已而为之,哥,若是不收回来,便是不孝,列祖列宗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不会原谅我。”徐慎行面带哀色。
“此事稍后再议。”徐慎之摆了摆手,现在是跟王员外谈婚期的时候,此时谈这个是对主人的不尊敬。
徐慎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徐慎之与王员外商议过后,便将婚期定到了一月之后。
实则徐慎之想尽快完婚,之所以定到一月之后,是因为他打算将王三小姐娶回临安,但临安的那所府邸多年不曾住人,院中杂草丛生,门闯多有毁坏,需要加紧修葺。
另外,迎娶王小姐和郦青檀需要同天进行,之所以如此是为了让二女生出不满之心。
诸事议定妥当,王员外本想叫王小姐出来见见徐慎之,但徐慎之拒绝了,女子嫁人之前足不出户,王三小姐既然已经守了十二年,也不差再等这一个月了。
时间只有一个月,徐慎之要赶着回道观,便与王员外道别,出得平州,径往永嘉行去。
一个时辰后到得玉真观,徐慎之先去见了母亲,将此事说与她听,徐柳氏听得儿子即将续弦,而且是讨两个老婆,自然满心欢喜。
老太太高兴,徐慎之却有些言不由衷,挤出一丝微笑,又去见郦青檀。
得去做做郦青檀的思想工作,虽然郦青檀很是大度,但成婚当天他要先去迎娶王三小姐,若是不提前说与郦青檀知晓,必然会令她寒心。
无论男人女人,都会对多个异性产生好感,这种好感更多时候是因为自身的占有欲作祟,齐人之福人人都乐得享,但齐人之福并不好享受。
虽然决定将郦青檀和王三小姐都娶了,但往后的日子他得多加小心,多年的江湖波折已经令他产生疲惫感,现如今只想要一个安稳的家,他不想他的家庭像江湖一样险恶。
他到得郦青檀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大白天的门,自然不会上门栓,郦青檀让他进屋。
进屋坐定,徐慎之便将一个月后先行迎娶王三小姐的事说与她听,郦青檀对此并无意见。
高手有高手的傲气,郦青檀也有,但父系社会千百年来形成的规矩,让男子掌控了决策权,多数女子也接受了这个现实,郦青檀也不会例外。
只有徐慎之明白,无论是对郦青檀还是王三小姐,其实都不公平,但他别无他法,有阴必有阳,他会尊重配偶的意见,但他也该有一家之主的威严,不然家中没有主心骨,日后会成一盘散沙。
时间紧迫,他便没有多待,与郦青檀说过此事之后,便叫上孔宣前往临安。
到得临安已是傍晚,徐慎之撤去两年前布下的阵法,让孔宣去请些民工过来清理院中杂草,修葺门窗砖瓦。
六年不曾住人,房舍中多生灰尘,屋顶四角布满蛛网,屋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霉味。
看着曾经的住宅变成了这般模样,徐慎之心中感触良多,又想起了以前的热闹光景,不觉唏嘘。
不多久,孔宣回来了,他办事很是爽利,不仅请来了民工,还雇佣了几个看家护院,买了几个婢女。
看家护院没啥实际意义,孔宣找他们来只是为了增添些人气,婢女却是很有必要,毕竟日后一家人的饮食起居都得有人照顾。
修葺房屋的工价孔宣早就与那些民工商议妥了,由于此时天色已晚,徐慎之便叫他们先住下,院中房舍很多,待得明日再开工。
民工休息,孔宣却不能休息,修葺房舍需要花费不少材料,他得外出采购。
到得晚间,孔宣将一切准备妥当,外出买了一只烤鸡与一壶烧酒,送与徐慎之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