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徐慎之扭头看向孔宣。
“自领鞭笞五十。”张时修皱眉看向那开腔的道人。
那道人闻言虽然不忿,却也只得出门,临行之际还不忘恶狠狠地回瞪孔宣一眼。
孔宣幸灾乐祸地道,“才抽五十鞭子,轻了。”
眼见孔宣此时还不住口,徐慎之便只得冲他连使眼色。
孔宣倒也不是不识趣,知道不能太过分,不然就是伤了徐慎之的面子,最后为人诟病的是徐慎之而不是他。
孔宣解下了佩在腰间的鱼肠剑,走到张时修面前双手奉上,“物归原主。”
“赠与孔真人了。”张时修并未接剑,又冲徐慎之道,“会宁府有西土妖僧八思巴,此人已证慧解脱阿罗汉果位,不亚于我道门地仙,徐真人单刀直入,取回敝派至宝,贫道铭感肺腑,先前多有不是,还望真人见谅。”
“张真人客气了。”徐慎之回身说道。
“贫道这里有几枚补气丹药,还请真人收下,权当报答。”张时修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
徐慎之正要拒绝,孔宣却双手接过,“多谢张真人。”
孔宣的举动令其他几名道人大为不满,徐慎之也感觉此举欠妥,但是孔宣已将瓷瓶纳入怀中,只能收了。
“张真人保重,贫道告辞。”徐慎之转身欲行。
张时修又叫住了他,“徐真人且慢行,贫道已让人去准备饭食了,吃过再走。”
担心孔宣又会失礼,徐慎之便抢先婉言谢绝,离开正殿。
张时修也没有再挽留,请不请是他的事,留不留是徐慎之的事。
将二人送出天师府,张时修与众道人进到观中。
“真人,咱们吃过饭再走也不迟啊!”孔宣语气中不无埋怨之意。
“剑给你了,丹药你也拿了,还想怎的?”徐慎之皱眉说道。
“万法宗符既然是天师府至宝,自然非比寻常,张时修回赠的丹药也不能太差,搞不好是上品丹药,张真人不还是阳神修为么?正合他用。”孔宣嬉皮笑脸的道,他所说的张真人是指张如晦。
徐慎之闻言止步。见他止步,孔宣也立刻停了下来。
“是我自己要归还万法宗符的,我本就没打算让人家承我的情,若是担心他们不承我的情,我也不会归还万法宗符了。”徐慎之正色说道。
“那啥……不要白不要啊!”孔宣硬着头皮说道。
见得孔宣顶撞自己,徐慎之微感不满,不再多说,扭头往山下走去。
见此情形,孔宣快步追上,“真人,这次是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我当初便不该教你道书法术。”徐慎之摇头叹气,孔宣现在的性子跟他当年有些相似,造成这种性格的原因无非是自身能力的提升,说白了就是心理膨胀。
听得此言,孔宣便知道他是真动怒了,连连告罪。
到得山脚下时,孔宣跑到前头变身金雕,等他上背,但徐慎之并未理睬他,快步沿着大路走去。
见此情形,孔宣又变成人形追了上来,“真人,我真知错了,以后定改。”
徐慎之并未理他,山下有一处小镇,径直向镇上走去,孔宣只得跟在身后。
到得镇上,徐慎之找到一家客栈住下,孔宣见他不说话,便一直守在门外。
徐慎之心中有气,气恼孔宣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进屋后叫店小二送来饭菜吃了,随后盘膝打坐。
次日清晨,徐慎之洗漱过后,结了房钱,离开客栈。
刚走到门外,便发现孔宣坐在门旁打呼噜,看这情形,是在外面睡了一宿。
这令他心中很是感动,也很是内疚。
孔宣感知到徐慎之的气息,陡然惊醒,忙站起身来,“真人!”
“进去睡吧。”徐慎之说道。
“你还生我气呢?”孔宣问道。
“没有。”徐慎之摇了摇头,方才看到孔宣在外睡了一宿他便不生气了,孔宣昨日虽然失了礼数,但他的忠心可嘉。
孔宣跟随他多年,这些年立了不少功劳,更有不少苦劳,他不该因为孔宣一时之过而否定一切。
“我睡好了,真人,咱现在去哪儿?”孔宣面露喜色,正说间,腹中发出“咕噜”之声。
“你先去吃点东西吧。”徐慎之又道。
“回去了再吃。”孔宣连连摇头。
“便是睡得好了,也该吃点东西,你食量大。”徐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