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为了社稷而像岳将军那样四处征战,怕是天下会大乱。”郦青檀说道。
“说得也是。”徐慎之点了点头,他虽习有通天道法,却不能滥用,不然可能会殃及万民。
二人交谈许久,王美娘与她的侍女端了几样点心进来,她的手艺甚好,所做糕点很是精美,色香味俱全。
王美娘给他倒了杯茶,让捏起一块点心先递给徐慎之,随后又给郦青檀递过去一块。
“日后不可再如此拘谨。”徐慎之习惯性的说了一句,实则他很清楚,王美娘的这点习惯恐怕是改不了了。
夫妻之间的地位要对等才成,若是一方高一方低,相处便没了丝毫趣味。
好在王美娘很是体贴温柔,尽管她有时候只能做做点心,也令徐慎之心头极暖。
世上之事并没有完美无缺的,也没有一出是处的,封建礼教影响下的人太过拘谨,徐慎之很是不喜,但在礼教熏陶长大的人有底线,知廉耻懂礼仪。
吃过了点心,二女各自回房,只剩他一人时,他便拿过了那杆杀气浓郁的沥泉枪,放在手中摩挲不已。
腊月廿九,天气格外寒冷,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寒冬降雨与六月飘雪一般,皆是衔冤负屈之事发生。
徐慎之走到门外,收敛了灵气,寒风袭来,陡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遍体生寒。
他喃喃自语道,“岁底不足,提防天哭,奉下两点,将人荼毒,老相腾挪,缠人奈何,无力把舵,劫在风波。”随即走进房中,画写请神符咒一道,上书黑白无常名讳,以油质包裹,纳入怀中。
当天下午,小雨转为大雨,倾盆泄下。
徐慎之不顾大雨瓢泼,冒雨前往大理寺,直接自高高的院墙外跃进寺院中。
他快速掠至风波亭下,只见风波亭下有一滩血迹,却无岳飞尸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仔细想过之后,徐慎之便朝牢狱方向跑去,一般死囚被杀之后会被埋到牢狱墙角,大理寺的牢狱设在地下,岳飞的尸首应该不会被埋到墙角,但应该就在牢狱附近。
此时夜黑,徐慎之便不担心被人发现,到得牢狱附近仔细寻找两圈,牢狱虽在地下,却紧贴着西南墙角。
徐慎之走到西南墙角转了两圈,只见不远处有一处小小的土丘,说是土丘也不对,因为土拍得并不严实,加上大雨滂沱,此时已经被冲走大半,露出半截草席。
看到那半截草席,徐慎之便知道那里面裹着岳飞尸首,正要去将其挖出带走,却陡然察觉到右侧二十丈外有生人气息。
徐慎之扭头右看,只见那人是个身形削瘦的狱卒,腰间挂着一口钢刀和一只铁钩,手里提着还提着一盘麻绳。
他虽然看到了那狱卒,但那狱卒无有灵气修为,不曾看到他。
徐慎之心中生疑,便没急着动手,只见那狱卒摸黑向埋葬岳飞尸身的地方走去,由于大雨滂沱,声音极大,那狱卒也不怕脚步声惊动了别人,走得很快。
由于看不真切,那狱卒只能凭感觉找,瞎摸了半天,碰到了那露在外头的半截草席,立刻向前挪了挪身子,双手刨开泥巴,将草席自土坑中拽了出来。
那狱卒喘了两口粗气之后,抽刀将麻绳砍为两截,一截捆缚了草席然后绑到了自己背上,另一截拴在了铁钩上。
那狱卒背着岳飞尸身站起,将铁钩甩飞,勾住高墙,紧了紧绳子,随即顺着绳子往上攀爬。
院墙很是高大,那狱卒身上又背着岳飞的尸身,攀爬甚是艰难,裤子都快蹭了才翻过了院墙。
爬上去艰难,下去就容易多了,那狱卒将铁钩打了个颠倒,又顺着绳索溜出墙外。
徐慎之有心一窥究竟,纵身跃出了墙外,悄然尾随在那狱卒身后。
那狱卒并不知徐慎之跟在他身后,背着岳飞尸身往西奔跑,大雨滂沱,道路泥泞,那狱卒没少摔跟头,但摔完跟头他就立马爬起来,继续往前西跑。
临安有十处城门,西面其有一道钱塘门。
今夜正是大年夜,加之大雨滂沱,城门口并无人把守,那狱卒便背着岳飞尸首逃出钱塘门,随后向北跑去。
钱塘门外有九曲城、九曲昭庆桥、九曲法济院、九曲宝严院、九曲丛祠等,此地多湖泊,故城垣曲折,得九曲之名。
那狱卒背着岳飞尸首,跑至九曲城下九曲丛祠旁,有一座王显庙,停了下来。
庙门没有上锁,里面也没有庙祝,那狱卒背着岳飞尸身跑进庙中,将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