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皆为道门旁学,自然比不得金丹大道,但眼下他已然修为致虚,再进一步便是地仙,但这个关卡是个瓶颈,并非单靠灵气修为就能上去的,还要对阴阳大道有深刻的领悟才成。
岳飞之事结束之后,徐慎之在又待了两年,此时两个侄子功夫底子已经不差,徐中清已有十二岁,徐中净也九岁了,他自己的三个孩子也长到五岁了。
郦青檀有灵气修为,看着并不显老,但王美娘已有些发福迹象,而自己的母亲徐柳氏也经常咳嗽不已。
时值此刻,徐慎之才想起来,自己有灵气修为,并不会快速衰老,但家人不成,于是前往庐山一趟,炼制一炉驻颜和祛病的丹药,带回家中,分赠家中上下。
他曾经答应过王宗意和明月夜,一定要找到王思甫和陈尧,而今已过去多年,家中一切彻底安定下来,是时候外出寻找他们了。
绍兴十四年八月十五,徐慎之陪家人度过中秋佳节,次日便离开临安。
家中众人将他送出门外,母亲与两个妻子尽皆失声哭泣,徐慎之抚慰了她们,又将三个孩子抱了一会儿,随后便同孔宣离开。
此次出行虽是寻找王思甫和陈尧,但在这茫茫人海中要找两人并不容易,无异于大海捞针,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年,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
故此,他这次出行也抱了云游之心。
神霄派修行,着重性命双修,说白了就是身体与心境上的双重功夫,心境要高,必得阅尽世间百态,方能坐观沧海桑田。
既然是云游四方,便不能让孔宣驮着他四处飞,得一步一步地走。
由于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徐慎之便与孔宣先往北走。
临安往北便是建康,二人行了数日,到得建康并未多待,继续北上。
“真人,咱们这么个找法,怕是得走到猴年马月才成。”孔宣解下包袱,从中取出两个月饼,递与徐慎之一个。
徐慎之接过月饼边走边吃,道人不能失了修行中人的风骨,故此行走之时不能吃东西,但他此时已经不太注重这些繁文缛节,况且路上少有行人,便没有过多在意。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也是修行。”徐慎之看了扭头看了孔宣一眼,继续吃月饼。
月饼是中秋节当天王美娘亲手做的,枣泥馅儿的,很是香甜可好。
心知此次出行要费数年功夫,日后便再难以吃到王美娘做的点心,他便吃得很慢,尽量让枣泥的香甜在唇齿间多滞留一会儿。
“真人,咱们以后能不能去趟福陵山?”孔宣突然将话锋一转。
“行。”徐慎之点了点头,福陵山是孔宣的老巢,他当年被雄库鲁逼得逃离福陵山后再未回去过,应该是有些怀念。
“多谢真人。”得他同意,孔宣面带恶笑,“这次要让那贱人看看爷爷现在的能耐!”
听闻此言,徐慎之眉头一皱,敢请孔宣不是想家了,而是想回去报复那只花鸨精卵二姐。
卵二姐本是孔宣的妻子,可后来被猪刚鬣抢了去。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猪刚鬣元神已灭,不要怀恨了,待你修成真仙,尽除异类气息,便寻一德才兼备的女子与你为妻。”徐慎之说道。
“我不恨那猪头,”孔宣摇了摇头,“那猪头夺我妻子不假,但那贱人乃是飞禽,倘若有心反抗,双翅一振,便与我飞走了,如何能被那猪头掳走?她当年分明是嫌我修为不及那猪头,如今我已有致虚修为,是该让她瞧瞧!”
徐慎之无奈摇头,孔宣服食了那两枚上品补气金丹,而今修为不输于他,很是嚣张。
不过若是不让孔宣回去报这个仇也是不成,无论是人还是异类,只要是个雄性,就怕被配偶看不起,容易留下心理阴影,也就是所谓的心魔。
“不能动手。”徐慎之定下了规矩。
“我全听真人的。”孔宣笑道。
“那听我的,咱不去福陵山。”徐慎之揶揄道。
“这可不成。”孔宣连连摇头。
“口不应心。”徐慎之笑着起脚,朝孔宣屁股上踢了一脚。
孔宣也不在意,“真人,往东就是扬州和泰州,莫陆两家一直对你大有成见,咱们是不是该避避。”
徐慎之闻言点了点头,当年莫云星、陆家三兄弟以及陆元熙被周宇杀死,此事陆家人一直认为是他干的,的确是该避避。
不过要往北上,得乘船走水路,扬州是必经之地,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乔装打扮,改头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