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拆毁的房屋中抽出两条松木房梁,抗到肩上出院。
景东来颇有膂力,左右两条肩膀扛着房梁丝毫不感到吃力,出得院中,他也没关门,毕竟他家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贼也懒得光顾。
徐慎之跟上了景东来的步伐,街坊四邻见景东来扛着两根房梁出门,纷纷取笑于他。
景东来也不理会众人,径直上了集市,将那两根房梁货卖了,又去买了两条甲鱼沽了一壶酒返回家中。
回到家中,景东来将其中一条甲鱼丢进了水缸里养着,另外一只却是绑在木杆上接受太阳暴晒。
而今已是九月末,北方的太阳并不毒辣,景东来晒了半晌感觉不成,又去找了碎木头生了一堆柴火,将那甲鱼吊起来炙烤。
那甲鱼被灼热的火焰炙烤的燥热难当,缩头也不是露头也不是。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景东来将那甲鱼放了下来,去倒了一碗酒,往里面撒了些盐巴,随即放到了甲鱼面前,转身走开,提起酒壶往仰头嘴里灌酒。
那甲鱼先前被炙烤得狠了,也不管碗中的是不是水,爬到近前伸头就喝。
不消片刻,那王八便将一碗盐酒喝得干净,此时的酒水不如现代的酒纯度高,人喝着不容易醉,但甲鱼跟人不一样,喝光一碗盐酒立刻就醉了过去。
景东来见得甲鱼醉了,便提了它前往那家客栈,见此情景,徐慎之眉头大皱,元神立刻回返客栈,归位本体。
元神归位后,他立刻感到腹中饥饿,下楼要了几样菜肴,边吃边等景东来。
孔宣先前见他下楼,也跟了下来。
不久后景东来来了,他这次喝得不多,虽然还是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却不再是步履踉跄。
“怎么又给王八灌了些酒?”孔宣抽了抽鼻子。
徐慎之没有答话,起身走到景东来对面坐下,孔宣也跟了过来。
见得二人坐到自己面前,景东来眯着眼打量了二人片刻,道,“你们是谁?”
“你吃甲鱼为何要让它喝盐酒?”徐慎之问道。
景东来挑眉看了他一眼,“怎的,你也想吃我的王八?”
徐慎之摇了摇头,“贫道想知道你为何要让甲鱼喝盐酒?”
“王八喝了盐酒,酒味儿盐味儿都渗透进去了,做出来的王八肉好吃。”景东来眯着眼睛说道。
“既是如此,为何不给它给痛快,再用盐酒浸泡。为何要让它受太阳暴晒、火焰炙烤?”徐慎之皱眉发问,是人都有口腹之欲,吃肉并不算罪过,但异类也有疼痛知觉,让那甲鱼平白受这么多罪,太不人道。
“你懂什么?甲鱼也有经络,若是一刀宰杀了,血液不流通,盐酒便渗透不进去,吃起来不香。”景东来提起仰头灌了一口酒。
徐慎之闻言再未说话,突然起身将右手一挥,砍中景东来脖颈,景东来脑袋一歪晕了过去,手里的酒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见得徐慎之突然出手,孔宣微感错愕,那店小二以及其他食客骇然色变,跑的跑散的散。
“真人,你打晕他做什么?”孔宣不解地道。
“开导他。”徐慎之坐回原位,双目轻闭,元神出窍化为一道白光自景东来顶上囟门没入,直达其神府之中。
元神虽是虚无灵体,却有肉身不曾拥有的能力,徐慎之进到景东来神府之中,元神幻化世界,迷惑景东来。
景东来三魂被寐,双目睁开,只见自己身在一条河中自在游离,忽然间撞上一张大网,被人自水中打捞而出,扔进了之竹篓之中。
景东来抬头一看,只见那人生得比寻常人要大数十倍,他是个暴躁性子,想要骂那人,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吐露人言,又见自己身处竹篓之中,心中骇然,扭头后望,却感到自己脖子转不过去,心中既惊且骇,想要从那竹篓中爬出去,却感到四肢使不上劲儿来。
正在此时,那巨人又朝竹篓中扔进几样物事,将他压住,景东来挣扎了片刻,好不容易挣脱了身子,再看那人刚刚扔进竹篓的几样物事,只见那几物有头有脚,四肢粗短,背腹皆有甲壳,头部尖锐突出,正是他最爱吃的甲鱼。
不过这些甲鱼看起来比平日打了数百倍,竟然与他一般大小,令他惊恐不已。
正在此时,那巨人收拾了捕捞工具,背上竹篓离开河岸。
行了许久,只见那巨人走进一座城中,城内皆是与那巨人一般高大的巨人,屋舍楼宇更是更大无比。
见此情形,景东来心中愈加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