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悄然伸出一指,发出灵气点了他一下。孔宣回过神来,抬头看他,徐慎之冲其使了个眼色。
孔宣会意点头,随他一同进门。
高府之中此时灯火通明,高员外一家将他们二人请至正堂,堂内摆放着一桌丰盛的宴席。
高员外请二人落座,叫来婢女为二人倒茶。
“二位请。”高员外抬了抬手。
徐慎之点头道谢,拿起了筷子,桌上的菜肴甚是丰盛,不过却无肉食。
他先前就听那高府的仆人说过,高员外家有良田千亩,牛马数百匹,家中自然不会缺肉食用,桌上之所以没有肉食,应当是高员外对道人并不了解,误以为道人跟和尚一样禁食荤腥。
此外,金人崇佛,燕京府中多有寺院庵堂,高员外也有可能是受此影响,不怎么吃肉。
徐慎之也并未计较,提著往自己碗里夹菜,同时侧视了孔宣一眼,见孔宣低头沉思,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孔宣闻声回神,见徐慎之正在夹菜,会其心意,也拿起筷子夹菜。
菜肴虽然丰盛,但二人吃得不多。
徐慎之吃得不多是因为此时早就过了晚饭时间,肝脏在子时开始排泄水谷中的浊气,此时临近子时,多吃不利于肝脏排毒。
孔宣口腹之欲极强,但他心事重重,故此也没有多吃。
见得二人放下碗筷,高员外叫人端来温水,供二人漱口,又命婢女撤下了桌上的残羹剩饭。
“不知道长可曾降服了那妖物?”高员外问道。
“不瞒善人,那妖物颇有些能耐,贫道追之不上,被他逃了。”徐慎之如实作答。
诚以待人不见得都是好的,高员外听得此言面带愁容,唉声叹气。
见他满面愁容,徐慎之又出言安慰,“善人大可放心,那妖物想必还会再来,贫道二人无有要事在身,可于此间滞留多日,待那妖物下次再来,必然叫他伏法。”
高员外闻言面露喜色,猪悟能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此前他不止一次请过州府的僧尼出手降妖,但多名僧尼出手也仅仅是将其逼退,而徐慎之一来就能大败那妖物,定然有其过人之处。
宾主双方略作交谈之后,徐慎之又道,“善人,可否请令千金出来让贫道看上一看?”
“这……”高员外面露难色。
徐慎之看其面色,便知他先前推测无误,那高翠兰的确已经失贞,高员外此时犯难不为其他,只为怕他看出端倪。
“那妖物曾在贵府盘桓一年多,府中上下众人皆沾染了上了阴邪妖气,贫道先前入门之时已然施法除去,唯独令千金还不曾见过,未能除去她身上的妖气。”徐慎之正色说道,虽然面色凝重,但说得却是谎话。
高员外闻言面带惶恐之色,却未立刻派人去叫高翠兰,而是出言发问,“请问道长,倘若妖气不除,有何后果?”
“妖气不除,轻则损福折寿,重则祸延子孙,后患无穷。”徐慎之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
孔宣自始至终没有插嘴,一来他有心事,二来他知道徐慎之此举必然有其深意,怕说错了话坏事。
高员外闻言面上愁容更甚,但他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犹豫良久,冲身侧一下人抬了抬手,“快去请小姐过来。”
那下人闻言快步跑走,不多时一名女子随同那下人一起进门。
徐慎之歪头打量那女子,此女年纪当在十六七岁,长相颇为秀美,行走之时莲步轻移,很是稳重,颇有大家闺秀的气度。
只不过,那女子此时面带愁容,眼圈红肿,不问可知是刚刚哭过。
此外,那女子虽然相貌秀美,面色却有些苍白,这是本命元气损耗过度的征兆。
长时间盯着一个人看极为失礼,故此,在看清了那女子的体貌特征之后,他就收回了视线。
“翠兰,快来见过道长。”高员外见得女儿进来,冲她招手。
高翠兰行至徐慎之身侧,款款施礼道个万福,“见过道长。”
“不必多礼。”徐慎之摆了摆手,又打量了高翠兰两眼,转而扭头看向高员外,“令千金所沾染妖气极重,已深入膏髓,贫道要为令千金诊脉。”
高员外点了点头,转而命下人去取丝线。
徐慎之明白,高员外让人去取丝线是要让他悬线诊脉,此时极重礼教,金国汉人受女真虏人影响,风气较为开化,但对男女之事还是很敏感,男女有别,便是搭腕号脉也须得在女子手腕系上丝线,郎中通过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