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以不受皮肉之苦。
沉吟良久,徐慎之抬头给出答案,“可以药物将其堕下。”
高员外闻言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徐慎之知他为何犯难,此时极重礼教,禁止药铺向人出售堕胎的药物,不过这个并不难办,可以分几家药铺购买不同的药材配置堕胎药物,高员外犯难的不是这个。
真正令高员外犯难的,是他担心走漏风声,如此会令他颜面扫地。此外,此时女子堕胎按通奸罪论处,若是消息走漏,高翠兰极有可能会受到浸猪笼、骑木驴等惨无人道的酷刑。
“道长可有万全之策?”片刻过后,高员外抬头发问。
徐慎之闻言先是一愣,他给出的方法就是最为稳妥的办法,高员外不会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思虑片刻,徐慎之恍然大悟,高员外这句话的真正用意是希望他能保密,不将此事泄露出去。
明白了高员外的意思,徐慎之便点了点头,“善人放心,贫道定当守口如瓶。”
高员外连连冲他道谢。
正在此时,一直不曾说话的孔宣突然抬手指着高翠兰开窍,“真人,要不送高小姐去莫姑娘那里一趟,她医术高明,此事对她而言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徐慎之沉吟过后摇头否决,他并不怀疑莫秀华的医术,但女子堕胎之后身子会很虚弱,若是将高翠兰送往徐州,堕胎之后势必要在莫府静养许多时日,如此一来他和孔宣便脱不开身,还得等高翠兰身体恢复后将其接回。
不过,孔宣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虽不能将高翠兰送往徐州,但可以让孔宣前往徐州去接莫秀华过来。
想及此处,徐慎之冲他说道,“你去一趟徐州,现在就去,到得莫大姐家中先歇息一宿,明早再带她过来。”
孔宣得了命令,离座起身步行出院,到得院中遂变金雕,振翼升空向南疾飞。
孔宣走后,徐慎之又冲面带忐忑的高员外父女说道,“二位且安心,贫道有一异性友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岐黄圣手,得她出手,可保万无一失。”
高员外安心许多,点头说道,“天色渐晚,老朽先前已命人收拾静室一间,请道人前往歇息。”
徐慎之再度道谢,高员外出门叫来一名下人,带了徐慎之前去歇息。
高员外很是有心,命人将房间内收拾的很是整洁,桌上放有香炉,内燃檀香,所发香气很是淡雅,沁人肺腑。
南北气候差距很大,南方多潮湿,北方多干燥。到了冬天,北方极为寒冷,故此北方人房舍中少有安置床榻的,多在墙角盘有土炕,炕内以牛马粪便、五谷秸秆作为燃料,很是暖和。
徐慎之脱鞋上炕,盘膝念经操行晚课。晚课毕了,侧卧休憩。
待得次日清晨,高员外派下人送来热水供他洗漱,随后又送来了点心茶水。
徐慎之吃过点心,开门出院,只见大雪还未停止,撒撒扬扬下个不停,院中积雪已然积了有三寸之厚。
积雪厚了,府中众人行动多有不便,虽然尚未雪停,但高员外还是叫府中下人清扫院中积雪。
大雪纷飞,狂风呼啸,徐慎之不免有些担心,看这情况,大雪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天地苍茫一片,孔宣极有可能因此失去参照物,从而迷路。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巳午交接之时,孔宣回返,径直飞进院中,其背上坐着一名身穿狐裘披肩的中年女子,正是莫秀华无疑。
见孔宣驮负莫秀华来到,徐慎之与高员外等人立刻出门迎接。
见莫秀华虽然头顶片片残雪,但面上便无通红之色,徐慎之扭头冲孔宣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如此大的风雪,若非孔宣以灵气护住莫秀华,单靠那件狐裘披风是无法御寒的。
徐慎之冲高员外介绍了莫秀华之后,高员外便请二人前往正堂叙话,转而命下人去做午饭。
到得正堂,三人分宾主落座,高员外正要开口说话,莫秀华却先他开口,向徐慎之问话,“你急匆匆的找我来所为何事?”
“孔宣不曾与你说起过?”徐慎之挑眉说道。
“不曾,”莫秀华摇了摇头,“孔宣到得徐州已是四更天了,我便让他直接去歇息了,来得途中也没见他开口说话。”
徐慎之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冲高员外使了个眼色,高员外会意,命正堂内的两名婢女去准备茶水。
准备茶水只是个幌子,实则真正的用意是为了支开那两个婢女。
婢女走后,徐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