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有男女情感也在情理之中。
“孙伯可还安好?”徐慎之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孙福泉闻言面带哀色,“当年我们回了徐州,在徐州老家住了三年,爷爷就去世了。”
徐慎之点了点头,虽然面色平静,但心中却很是内疚,他们爷儿孙当年离开的时候孙福泉才十一岁,孙伯逝世的时候他也不过十四岁,他很难想象这些年孙福泉是怎么过来的。
想及此处,徐慎之内心便感到自责,毕竟是他当年让他们爷儿孙离开的。
“这道疤怎么来的?”徐慎之指着他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发问。
“爷爷去世后,我去临安找你,途中遇到一伙儿谋财害命强人,便想给他们给教训,那会儿法术还不精湛,被一人砍了一刀。”孙福泉依旧低着头。
徐慎之闻言心中一颤,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千里迢迢自徐州前往临安,途中会遇到多少波折他无法想象,但他能想象的到当孙福泉发现到临安后,发现徐府已经人去楼空之后会有多么失望。
孙福泉那时只有十四岁,他在失去了最亲近的爷爷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师父……
“你可曾怪过为师?”徐慎之问道。
孙福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起初怨恨过师父,后来就明白了,师父要去给师娘报仇,不放心福泉和爷爷的安危。”
“人间将现浩劫,你可愿随为师回去?咱们再回临安。”徐慎之和声说道。
孙福泉摇头道,“福泉还不想回去。”
“痴儿。”徐慎之苦笑摇头,孙福泉不想回去自然是因为还放不下邓婵玉。
苦笑过后,画写感应符一道递与孙福泉,道,“也罢,什么时候想家了就焚化此符,为师前去接你。”
人总是会变的,孙福泉内心深处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但他在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却是只身一人,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养成了不依赖他人的习惯。
孙福泉接过感应符,“嗯”了一声。
“此处无人,给为师说说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徐慎之笑道。
见他问起,孙福泉便从他当年返回临安后说起,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且修为不高,吃饭是最基本的问题,也是他难以解决的问题,为了生活,他沿街乞讨,回返徐州,也做过梁上君子。
直到后来碰到了一个老皮匠,那老皮匠膝下无子,又见他可怜,便收他做了义子,他这才有了口饭吃。
后来老皮匠死了,那个时候他也长大了,便开始四处流浪,帮人捉鬼降妖,也能换取温饱,直到两年前遇到了邓婵玉,当时邓婵玉一直在追查她母亲的下落,他打小就喜欢邓婵玉,便帮她一起追查,直到半个月前得到了消息。
道门严戒偷盗,但徐慎之并未怪罪孙福泉偷盗,因为他那个时候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人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为了生存下去偷窃并不算多大的过错,他能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不滥用法术,已然十分难得。
孙福泉说得很是简单,徐慎之却听得很深,他能想象到他这些年过得多么辛苦,因为他只说了沿街乞讨和入世偷盗,却没说乞讨时所遭受的白眼,以及行窃失败后付出的代价。
孙福泉之所以不说这些,也只是为了不让他太过内疚,老实人不一定就是蠢笨之人,孙福泉也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不会往坏的一面去发展。
“为师要回去了,记得,想家了就焚化符咒。”徐慎之再次向他强调“家”这个字。
说罢敛气下落,回到客栈,叫上孔宣动身离开。
孔宣跟着走到门外,见孙福泉没有动静,止步回头,“福泉你不回去?”
孙福泉看着他面露疑惑,并未答话。
“不认识孔叔了?”孔宣笑着抖了抖双臂,孙福泉不曾见过他变化人形的样子,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见他抖动双臂,孙福泉恍然大悟,随即点头应答,“我暂时先不回去。”
“成,啥时候想家了就回来。”孔宣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徐慎之离开。
二人升空之后,孔宣问道,“真人,你咋不带他走呢?”
“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他既然不想回来,我也不好勉强。”徐慎之摇头说道。
“真人,你有没觉得那小子像一个人?”孔宣转移了话题。
“谁?”徐慎之疑惑发问,孔宣说的是那个不知名的男子,他也觉得那男子像谁,但就是想不起来。
“陆元丰。”孔宣低声答道。
徐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