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不过一具不化骨,徐师弟有天仙修为,要灭他易如反掌,他岂能祸乱天下?”万鼎新疑惑发问。
听闻此言,徐慎之再度苦笑,苦笑过后,耐心解释道,“《无上秘要》本来寄生于那陨铁底部,当年我等未曾移动陨铁,丹朱便瞧不见,后来斩断地脉,陨铁拔地,丹朱借着光亮瞧见了陨铁底下的经文,在地下修行,已有天仙修为。十四年前,贫道曾在盱眙县与丹朱交过手,丹朱虽不通法术,但无有灵魂,便是六阳魁首被毁,也不能死。”
此语一出,众人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纷纷皱起了眉头。
徐慎之又道,“贫道虽然证位天仙,但无权指挥天下道门,而今只能尽力保全我神霄派力量,以应对日后大劫。”
“徐师叔,那丹朱当初去盱眙县做甚?”邹铁壁想得别其他人要多,心中还有疑惑。
“盱眙县龟山乃大禹囚禁上古大妖巫支祁之地,丹朱想要放出巫支祁,不过大禹封印甚是坚固,天仙也不能破,丹朱这才退走。不过他拥有《无上秘要》,累积灵气的速度较之常人要快上许多,若是晋升玄仙,定然还会再去龟山。”徐慎之答道。
“道门五品玄天,玄仙位列三等,乃后天修仙之最,哪有那么容易修成?徐师叔未免太过杞人忧天。”雷时中冷笑开口。
徐慎之闻言心感不满,另外五人也扭头瞪了他一眼,雷时中见状后退,不敢再说下去。
见得雷时中退下,徐慎之又道,“此次道佛争端极有可能是丹朱从中作梗,倘若真是他所为,那他极有可能已经修成玄仙,不久便会放出巫支祁。”
“徐师叔言之有理,”邹铁壁点了点头,“巫支祁早在上古时期就是赫赫有名的妖王,淮河精怪无不听从他的命令,倘若真叫它出世,天下群妖皆听从其号令,为祸人间,当真棘手,我等当保存实力,以应对日后劫难。”
“唉,只好如此了。”万鼎新叹气表态。
刘浩然、张元真、李清叔也表示赞同,雷时中虽然不忿,却也只能无奈点头。
众人也不在此久留,率领本门弟子离开,张如晦也带着玉真门弟子走了。
神霄七宗的离开招来道门诸派的非议之声,起初只是小声议论,当议论的人多了就变成了大声谩骂,有骂他们胆小怕事、临阵脱逃的,也有骂他们不念三清座下手足情谊的。
眼见道门内讧,东南方的僧尼纷纷跑出窝棚看热闹,起初不知缘由,仅仅是看热闹,当从道门众人的谩骂声中听出实情后,看热闹就变成了出言讥讽。
道人的谩骂与僧尼的讥讽,令徐慎之心中顿生怒火,当即行气出海,拔地凌空,提气发声,“无论僧道,再敢出言不逊,一律斩首!”
见他凌空升高,众人心生畏惧,道人不敢再大声谩骂,僧尼的讥讽也戛然而止,场中瞬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徐慎之敛气下落,孔宣快步跑了过来,嬉笑道,“道人,他们刚才若是再说,你真的砍他们的头?”
“砍!”徐慎之心中火气尚未消除。
他的火气并非源于那些道人僧尼,因为他们都是被丹朱当枪使了,虽然可恨却也可怜。
真正让愤怒的是丹朱和八思巴,丹朱城府极深,心思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八思巴不分青红皂白,只想着让佛门彻底盖过道门,全然不思虑大局,毫无半点慈悲心肠。
“若是道人刚刚还不止声,你也砍?”孔宣再度发问。
“砍!”徐慎之这活儿正在气头上,故此回答的很是大声,众僧道虽然不明所以,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怒意,皆不敢作声。
见他怒火难消,孔宣便不再与说笑,转入正题道,“真人,倘若明日真打起来,咱们如何应对?”
徐慎之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你帮助道门应对佛门众人,不要伤及性命,打晕最好,毕竟日后群魔为祸人间,还要靠他们应对。我去迎战八思巴,力求将其诛杀,一旦杀掉此人,届时佛门群龙无首,自然撤退。”
“好嘞。”孔宣点头应允。
徐慎之不再多说,转身走进神霄派道人搭建的窝棚当中坐下,静待明日。
佛门神通不可小觑,但他有道术法术,自忖能够斩杀八思巴。
时间转瞬即逝,次日清晨,又有大量僧尼自北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