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网吧。
网吧老板手里夹着根烟,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微鼓的信封袋,“小池,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都给你换成现金了,你数数。”
池挽站起,接过,“不用,我在这里都做了这么久,还能不信您。还要谢谢您每个月特意跑趟银行帮我取现呢。”
老板乐呵呵地,“小事,小事。对了今晚没什么人,你早点回去吧,不是快要考试了吗?我来就好了。”
池挽犹豫地看了看电脑后台,确实没什么开机数,也不推辞,“那谢谢老板,我就先回去了。”
从网吧出来,池挽从包里拿出手机又拨了一下那个号码,依旧无人接听。
她叹了口气,拿到号码后她已经打过两个,甚至怕张磊以为是陌生电话不接而发了条短信,但都没有回复。
池挽走在巷子里,绕到路经武馆,大门旁张贴的招租纸张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残破。
她静静地站在铁门前,透过铁柱子仿佛能看到那个不修边幅穿着双人字拖的男人大大咧咧的从里堂走出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说:“小挽,来来,哥今天教你个新招式。”
昏黄的路灯下,不知名的飞蛾虫子围着灯光起伏。
忽然手中的手机震动,手机默认的铃声响起。
“喂?是小挽吗?”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带着激动,又有些沙哑吗,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似得。
池挽脸上带着笑意,“对,哥,是我。”
“哎呀,还好你接了,不然哥哥可要后悔死了。我出门手机没带,这一到家就看到你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池挽敏锐的听到话筒那头的鸟叫虫鸣,很空旷,“哥,你在户外吗?”
张磊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那么聪慧,“啊,对。跟几个朋友出来野营了。”
“对了,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欺负你,江执和严旭那两小子对你还好吧?学习累吗?你爸妈没给你惹麻烦吧?”
听着那头噼里啪啦一连串的关心,池挽不禁笑了出声,她心情极好地随地坐在门前石阶上。
“都没有,我很好。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在那儿还好吧,事情都顺利吗?”池挽不知道他现在在国内的哪个地方,又或者还在不在国内。
“好呀,我能有什么不好了。”张磊点燃一根烟,一抹猩红在浓稠的黑夜里闪动,他换了个手拿着手机,“别操心我,等你高考完的那天,哥哥去给你送花。别人家小孩有的东西,咱妹妹也会有的。”
池挽听着喉咙哽意上涌,“好。”
张磊听出,深吸了口烟,语气认真不少,“是不是还没到家啊?这时候你下班没多久吧?不是说了让你用那张卡里面的钱,专心上课学习吗?”
池挽张嘴就扯谎道:“到家了,老板今天提前让我下班了。我有钱,工作也不会耽误学习的,你放心。”
“那就好。”
池挽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了声,然后就听到张磊匆匆交代了一声挂了电话。
边陲南境,重峦叠嶂绿树葱茏,美丽迷人又伴随着无限未知危险。
张磊按灭手机屏幕,手里的烟抽完了又抽出一根,还没点燃就被一只大手夺下。
一身绿色体能服的段鸣,板着张脸训斥道:“你最近烟瘾有点大啊,还有你在这地方抽烟是想跟对方一起同归于尽葬身火海吗?”
“嗤,严重了。”张磊笑了声,啪地一声打火机燃起一簇火焰,刚还义正言辞的男人,笑了声夹着刚夺走的烟凑近那簇火焰。
“上面怎么说,还是我去吧,那地方我都熟的跟自己家似得,换个人摸不准就是去送人头的。”张磊点燃另一根,吸了口。
段鸣没说话,狠吸两口烟,嘴巴和鼻子都冒着白色的烟圈。
张磊看不了他那故作深沉的样子,伸脚踢过去,“问你话呢?”
“指导员的意思是你去,但是我认为”
张磊接过话,“但是个屁啊,没但是。有更好的选择,没必要让新人去送死。”
段鸣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但作为一起共事多年的同事,一起多次出生入死过得好兄弟,他不可避免的有了私心。
“行啦,搞得我像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似得。一个小孩子罢了,他哥都败在我手里,还能搞不定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张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后又吐槽道:“嘶,真是块石头,硌手。”
段鸣耸肩抖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