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门打开。
池挽怔愣住,想要挡住脸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怎么还没走?”她看着站在电梯外的男生,莫名的心中慌乱了一瞬。
江执没有说话,紧紧抿着唇,脸色有些冷凝,只见他两步走上前。
池挽偏了偏脸,阻断他那落在她左脸上的灼灼视线。两人站在电梯门口,相顾无言。
池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自己是在想该怎么解释,脑中始终一片空白。
“师兄”还没说完就被男生握住手腕带着往外走。
江执腿长,跨步又大,池挽不得不奋力跟上,“你慢点,我们去哪?”
两人一前一后,更准确的是池挽被人拖着跟在后头小跑,她从没有像此刻样感受到了一米八八和一米六七身高差距表现的具象化。
直到街头,江执才停下步子,似有所感的转身伸手扶住了由惯性带着往前的女生。
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冷冽又带着一丝温柔,“除了脸上,他们还打了你哪里?”
池挽脑中忽然似有东西炸开,原本坚硬的心脏在这一刻有些溃散,她垂下眼帘,“你知道了什么?”
脸被人抬起,池挽不得不抬头看着男生,但是她的视线没有在他的脸上,更没有去对视他的眼睛。
她听到男生轻叹了声,柔声道:“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
说完,街头绿灯亮起。
池挽站在药店外,看着里面灯光下在药架穿梭的男生,明明他穿着一身黑衣,但她就像是看到了一道耀眼的光。
江执很快提着一个小袋子出来,将人拉到药店旁的一个小吃铺的门口在店老板没有收起的椅子上坐下。
他忽然笑了声,有些无奈道:“我好像总是在给你上药。”
池挽闻言,嘴角动了动想笑,却扯动了伤口。
棉签沾着药膏,动作极轻地在她的嘴角处涂抹,她看着江执绷直的脸庞,觉得有点手痒动了动,又立刻被制止,“别动。”
棉签移开,池挽乖巧地应了声,“哦。”
棉签又往脸上抹去,动作太轻柔了她是真的有点痒了。
江执认真仔细地给她涂着药膏,看着她这卖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道:“今天又这么乖?他打你都不会躲开吗?平时教你的招式都学哪去了?”
池挽想起在家里发生的事情,情绪突然低落了下去,“我没想过他会动手打我。”
那声音又低又浅,每一个词都带着重重的委屈。
江执涂药的手停住,伸出的手想继续又无法继续,最终他放下手,将棉签扔进一旁的垃圾篓中。
他看着又低下了的脑袋,叹了口气,将那颗脑袋轻轻按到自己胸口前,低声道:“你哭吧,这里没有外人。”
女生的脑袋抵在他的胸前,除了那毛茸茸的发顶,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神色。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没有一点声音。
江执的目光伸向远处却没有聚焦,夜已经很深了,除了二十四小时开着的药店外,到处一片寂静,以至于他感觉自己好像都听到了眼泪落在地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那声音掷地有声,在他的心底、在他的耳畔回荡着,令他的心脏难受极了。
她极少提起自己的家人,有时候她坚强独立的甚至会让人忽视一件事,那就是她也是有父母的,她既不是一个孤儿,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江执抬手轻轻抚摸着女生的头发,静静地安抚着女生的崩溃和无助。
昏暗的路灯下,少年少女的影子相互交缠,相互依偎着。
------灯火通明的豪宅内,骄傲明媚的少女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脚步轻盈地小跑着投入父亲的怀抱,撒娇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我想爷爷还有哥哥他们了。”
“呵呵,你这才离开家多久呀,就想你爷爷了?我看你是想你爷爷给你准备的那些礼物了。”施安宠溺地摸着女儿的脑袋,笑容明朗。
付琳端着一旁精致好看的果盘从客厅出来,笑意盈盈:“老公,暖暖,吃水果了。”
施向暖从自己父亲怀抱里出来,似是有些生气的坐在一旁,不理女人。
付琳看见也不生气,反倒笑意更盛,“宝贝还生气呢?”说着叉了一块草莓递到女儿面前。
“哼,”少女将脸撇向另一边。
付琳将水果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