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三十三楼,包厢内一派沉静,颇有一种令人大气不敢喘的压迫感。
坐在上首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从容淡定品茗着。
张平看着比自己要年轻十几二十岁的两个男人,有些汗颜,他张了张嘴企图打破这份压抑的安静。
却听到一道戏谑笑声,寻声看去便看到一双碧绿色眼眸里带着打量笑意,“早听闻h国的天沐集团,是轻轻一跺脚便能撼动整个地产行业存在,今日一见我倒是有些震惊天沐的当家人居然这么年轻。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本是一番普通的商业夸赞,但是语气中却带着淡淡的嘲讽。
江执缓缓放下手中茶盏,对此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不过是新闻媒体夸大的说辞罢了。”
张平赶紧接过话,“是江董谦虚了。”他又看向以真实面目示人的也鲲,“于先生此次来h国,也是有意和我们合作,众所周知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l国的市场开发远比梁城要大得多,劳动力更是富足廉价……”
随着他挑起的开头,其他原本正襟危坐的公司老总负责人也活跃了起来,现场氛围趋向正常融洽。
但大多时候都是他们交流,那两人安静坐着也不发表意见。
一个是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另一个则是无心此次洽谈合作。
江执静静地靠坐在座位上,右手食指轻轻在椅子把手上敲击着,而视线则投注在对面男人身上。
莫名的他对这个异国面孔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敌意,或许是得知他是l国人的缘故。
l国,接壤h国的一个小国家,在这个小国家里有些许多h国严令禁止的活动存在。
并且……池挽的消失,也和l国脱不开关系。
“江董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也喜欢我这张漂亮的脸?”对面的男人极为自信语气轻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只是好奇于先生是l国人瞳孔的颜色却是绿色的。”
也鲲笑了笑,坦言道:“我母亲是f国人。”
江执了然的点了点头,打算结束谈话。
又听他问,“江董似乎对于l国没什么兴趣?”
江执勾了勾唇,模棱两可道:“如果l国确实有利益价值,我的团队自然会评估投资。”
也鲲轻笑,“在l国,土地确实是最廉价的,只是据我所知沐天集团虽说以地产为主,但旗下也有众多副业……”
忽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江执看着来电,点头示意,“抱歉。”
“你请便。”也鲲抬了抬手。
江执拿着手机起身出门。
是江裕的电话。
自三年前他和江裕对赌,江裕不得已退下后,父子俩的关系更是达到了零点。
这还是三年内第一次他亲自打电话来,江执心中不由浮现不安的情绪。
“喂?”江执接通电话。
“你还在梁城吗?”声音经过听筒的传播更显生硬有些低沉。
江执皱了皱眉,直问:“嗯。有什么事吗?”
“早点回来吧,你爷爷……可能就这一两天了。”江裕的声音像是苍老了不少。
握着手机机身的五指瞬间收紧,一贯从容不惊的面容也出现了裂痕,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缓缓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江执并没有进去,而是走向一旁的窗口。
三十三层俯视下去,地面上的东西都变得渺小模糊。
随着年岁渐长老爷子身体越来越不好,熙和园内早就安排了私家医生护士贴身照顾。
亲人早晚都会离去,他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坦然接受的心理准备。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孔。
从前他极其讨厌的味道,现在却成了麻痹神经的存在。
临行前,江竞天紧紧拉着他的手,声声叮嘱。
“阿执,爷爷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梁城。”
“去吧,去把小挽带回家来,那孩子漂泊太久了,你们去接一接她吧,爷爷怕她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一支烟很快燃尽,熄灭的烟头被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
他拨通严旭的电话。
交代完所有事情后,江执再次回到包厢。
梁城,晚上七点半。
盛夏的白天总是漫长的,明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天边的太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