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走。”
封沉看着好好的办公室被折腾成了四不像,忍住拧眉的冲动,沉声道。
“不行。”
古兰九直直看向封沉,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我还不至于脆弱到需要一个圈地阵法来保护。”
画地为牢,这和孙悟空当初给唐僧画的金箍圈有什么区别。
“你需要。”
古兰九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能量储备库发生一丝一毫的意外,所以即便有一丁点可能会出现的风险,她都要完全杜绝在外。
因此,不管封沉同意与否,他都必须老实的呆在这里,在她出现之前都不准离开。
女孩精致的脸上此时一片肃然,态度强硬到完全不给他人商量的余地。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女孩一而再再而三的命令语气,终于还是惹恼了一贯处于上位者的男人。
他眼中冷戾凸显,话落时尾音上扬,嗓音充斥着凌厉逼人的侵略感。
无声的交锋霎时间在空间有限的办公室内展开,同样是四目相对,可现在剑拔弩张的氛围却和之前在车上对视时的截然不同。
高处不胜寒,有人天生尊贵,居高临下,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低头两个字怎么写,而他所遇到的偏偏亦是一位天之骄子,脖颈高扬,全然不知退缩为何物。
“家主!!”
忽然,办公室的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快步走进来的两人像是一把锋利刀刃,将室内令人窒息的沉默赫然割裂。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前去追逐封诏安的展阳和全烈两人。
只不过,两个人此时的情况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皆面色憔悴,眼底青黑明显,像是一夜未睡。而且此时匆忙赶过来的模样还有些焦急,仿佛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
“说。”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封沉眼底黑沉集聚,身上气势逼人的压迫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戾之气。
“对不起家主,二爷他......抢救无效,已经没了。”
展阳苍白着脸,不敢抬头去看家主的神情,整个人万分自责的站在原地。
而全烈则同样垮着脸,握紧拳头,整个人绷的就像即将射出的箭弩。
昨天下午,两人根据古兰九的提示找到二爷后,对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出现了意识不清,几近昏迷的情况了。
之后尽管两人尽快将对方送去了医院,但是在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后,还是没能把人从鬼门关里拽出来。
“家主,是我办事不力,没有看好二爷,请您责罚。”
全烈面向封沉,忽然垂下头,声音依旧洪亮而又坚定,但是却也能从中听出来深深的自责与愧疚。
二爷和家主的关系如何,全烈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他辜负了家主的信任,没有完成对方交付给他的任务,甚至还连累了展阳。
这件事,他难逃其咎,理由受罚!
“封诏安也活的够久了。”
听到自己生父的死讯后,封沉脸上没有一丁点情绪起伏,只凉薄地吐声说道。
闻言,展阳和全烈均心神一颤,他们跟着封沉的时间不短了,对其脾性也有所了解,但是在听到对方如此冷血的话语后还是忍不住有片刻的失神。
“通知老宅,三日后葬礼大办。”
“是。”
展阳应声道。
“我跟你说过,最近不要回你的老宅。”
古兰九径直走上前,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直接拽住封沉的衣角,神色认真道。
明明知道那里是如同囹圄,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他难道真觉得自己气运通天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
“古兰九,你只是我请来的一个保镖。”
封沉垂眸,看向女孩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
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安排,更没有必要向他人解释自己的行径,不管是谁,都不会例外。
冷……
办公室里的空气冷到几乎把展阳和全烈都给冻住了,他们僵硬站在原地,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一天没见,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息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再说一遍。”
“适可而止。”
封沉声音中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