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古兰九的话揭开了方太太心中结痂最深的一块伤疤。
她眼眶骤然变得通红,唇角忍不住的轻颤,即便她睁着眼睛努力不让眸中晶莹落下,可她紧握的拳头依旧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古兰九,你和我之间的事情请不要牵扯到旁人。”
“给方太太道歉!”
莫文欣没想到古兰九居然会知道这件事,甚至还如此直白的当众说了出来。
她不仅心里咯噔一跳,更担心方太太会因为古兰九不当的发言迁怒到自己,所以她连忙站出来对女孩冷声斥责道。
“你说的是。”
女孩先是思忖一瞬,随即点头应是。
就在众人以为她真的要低头承认自己错误的时候,又听到她说,
“确实不应该牵扯到他人身上,毕竟方太太儿子一事纯属无中生有,而封诏安则是确有其事。两者根本性质不同,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莫文欣见她还纠缠不休,眼神一暗,下颌骨因为用力有些微微凸起。
“来人,把这人给我请出去。”
莫文欣头颅高昂,背脊端直,没有再和面前的年轻女孩过多纠缠,直接喊来保镖要把人给架出去。
她不允许任何人撕开她精心摆在外面的体面。
莫文欣的丈夫可以无能,莫文欣的丈夫也可以是一具尸体,但他绝对不能是一个不爱她的人。
“真是热闹。”
可莫文欣的话落下后,却迟迟没有等来她想看到的保镖们,反而等来的是一道分外冷沉的嗓音。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未系领带,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半截锁骨,可即便穿着略显疏懒,可他眉眼间流淌的冷戾之气却依旧刺的人不寒而栗。
高大挺拔的身影自人群中走开,所过之处,宾客们不自觉的主动为其让出一条道来。
“这是在做什么。”
封沉目光在莫文欣和古兰九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莫文欣身上,眸色黑沉。
“阿沉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我生日,照例邀请好友小办宴会庆祝一下。本想着你工作繁忙,就没有去打扰你。”
莫文欣看见封沉表情顿时柔和了许多,带着明显的笑意解释道。
听她这称呼,以及说话的口气,倒真如同一位像模像样的长辈。让不少在场宾客都觉得封家家主和他这后妈的关系属实是极好的。
但很快,男人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宾客们的想法产生了些许动摇。
“我问的是你们在做什么。”
只见封沉并不为所动,甚至略为不耐的重复问道。
莫文欣神色一滞,嘴角上扬的弧度隐隐都有要落下的趋势。
虽然她嫁进封家多年,在外人眼中她一口一个“阿沉”,仿佛和继子的关系不错,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在她这位继子眼中,或许她连个陌生日都算不上。
他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封家主,你可终于来了!”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一直在这胡编乱造,又是说二爷没了,又是说二爷出轨的。”
“仗着二夫人脾气好,可真是要把人欺负惨了!”
宾客中有位自作聪明的,以为封沉出现在这里是听了消息特意来为莫文欣撑腰的,因此她顾不得多想,为了在封家面前卖个好,连忙站了出来为莫文欣诉苦道。
而被指控的那个“小丫头”在面对所有人看好戏的目光后,非但没有一点心虚,甚至还嫌站着时间太长脚疼,从一旁拉了把椅子安然坐下,整个人松弛的仿佛此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封沉耳朵边的声音喋喋不休,而他余光却凉凉扫过置身事外的某人。
没良心的小东西。
“她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等到那位宾客全部说完,封沉才冷漠的反问道。
闻言宾客们纷纷哗然,你看我,我看你,双方眼神中流露的皆是震惊之意。
封家......二爷真的没了?
“阿沉,你别开玩笑了,诏安他怎么会......”
莫文欣先是怔然,随即僵硬地扬了扬唇角,不愿相信的说道。
“二夫人,昨天老宅大办葬礼,二爷已经入土为安了。”
封沉身后的展阳出声解释道。
“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
“诏安是被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