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面料,问掌柜。
掌柜闻言转身端出来两件白色的来,顺便又排出两套大袖的套装。
“小姐您再看一下。”
“有你喜欢的吗?”
温锦看了看这几套衣服,侧脸抬头问季云渺。
季云渺随手指了一套黑色的。
温锦点头叫掌柜包起来,继而又转头问他:“你为什么总穿黑色?”
她上下看了季云渺一个来回:“我觉得你穿白色也很好看。”
“不耐脏。”季云渺垂眸去看柜台上白色的衣服,长睫掩去眼底的神色。
“可以用……”温锦本来想说除尘诀,又忽然想起来除尘诀只有步入筑基才能用,而季云渺从练气期拜入师门就受尽欺凌,满身伤痕的时候只有黑色能掩去他衣服上的血迹,于是那三个字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以后不会了。”温锦有些心疼,捏了捏他衣袖下微微颤抖的手指,转身对掌柜说:“这两件白的也包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大袖的套装上,一黑一白,是季云渺从来不会去考虑的款式,因为不方便干活。
“这套黑的也一起。”她说着,侧过头来问季云渺:“白的直接换上吧?”
季云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也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他只觉得心里有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贱,这个女人虐待了他十年,欺辱了他两年,如今只做了这么点小事就让他动摇了。
季云渺眼神暗了暗,按住了心里的那根弦,转身走到内室的屏风后去换衣服。
那是套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
宽袍大袖,下摆几乎拖地,他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是以有些不习惯,薄唇紧抿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略有些忐忑地看着温锦。
温锦的眼睛亮了一下。
季云渺原本就长得很好看,此刻虽掩去容貌但掩盖不了他本身的五官底子。鼻梁挺直,薄唇紧抿,一身白衣自屏风后面走出,袖袍轻轻飘逸着似山间轻饶的薄雾,阳光透过窗柩洒在他身上,更衬得他肌肤如玉,气质非凡。
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他穿黑色窄袖圆领袍时的气质。
季云渺见温锦盯着他,有些不自然起来,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摸右手护腕,结果摸了个空,略显尴尬的手揽了揽宽袖。
温锦满意地点头,拉着他的胳膊看了又看。
季云渺轻咳一声:“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