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锦进行了一个沉默。
不是,她也没想到,那么大一个人好好的,方才还凶得不行,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季云渺面上略显茫然,尴尬地咳了两声,将拍到桌子上的剑拿回来,硬邦邦说了一句“别哭了”。
男人的泪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不是有意的。”
温锦解释道:“我这徒弟也是性急。”
她说着,和男人一同看向季云渺。
此刻季云渺面上一片淡漠,何来“性急”之说?
温锦清了清嗓子,用胳膊杵了杵季云渺。
季云渺接到信号,淡淡点了点头:“嗯,性急。”
“少来!”
男人哼了一声,并不买账。
“你如果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温锦耸耸肩膀,破罐子破摔。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条脑回路清奇的龙只会嘴上说说,不管干什么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果然,男人见这套没用,抱臂的手也放了下来。
温锦眸光闪了闪,心理学上讲,抱臂是一种自我防备的姿态,如今这条龙将手臂放下,看来对他们的戒心也消除了不少。
“前辈,聊了许多,还未曾听闻您的大名。说不定您说出来,我还有听说过您的传说呢!”
温锦面带微笑,循循善诱道。
“我叫温云渺,这是我徒弟,名唤季锦。”
闻言,季云渺神色略显古怪地看了温锦一眼,没有说话。
“凌天。”
男人从鼻子里哼出来两个字。
话音未落,温锦便带头感叹道:“真是个好名字!与前辈的气质相配得很!”
季云渺闻声欲言又止。
他怎么没发现温锦这么会奉承人?!
凌天很是受用地点点头,不忘再看季云渺一眼。
意思是“看看你师尊多会说话,再看看你!”
季云渺选择无视。
“前辈,这兽潮之事我们已经初步了解了,想问一下前辈知道怎么压制住这场兽潮吗?”
温锦询问道。
凌天摇摇头:“你们那道封印被冲破就是因为我熟悉的那道气息,如果那道气息一直存在的话,你们就算把妖兽都赶回封印处重设封印也是治标不治本。”
他说着,有些犹豫:“这道气息事关我能否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我不能透露太多。”
温锦闻言,干脆直言不讳了:“前辈所说的这道气息是上古神器吧?”
凌天微微一怔,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我们同前辈做个交易如何?”
温锦想了一下,开口道:
“实不相瞒,我们师徒被卷入这漩涡之中是因为蓬莱要解决这场兽潮,如果兽潮能够解决,前辈提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这其中自然包括但不限于想尽办法救前辈离开封印。”
“不可能的,拿不到神器,莫说解决不了兽潮,更别提冲破我这道封印。”
“就连你们现在能否出去,都是未知数。”
凌天依旧摇头,态度很是悲观。
“我在等神器降世,届时它肯定能感应到封印我的这道禁制的存在。”
“如果就连神器器灵也没有办法呢?”
温锦把话直接说开:
“我可以向前辈保证,我们师徒二人若是拿到神器,必定会帮前辈离开此地。”
“你拿什么作保?”
“我这徒弟,天道亲选的气运之子。”
温锦拍着胸脯作保:“再说了,千万年来都未曾有人掉入这里,偏偏我师徒二人就能进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万一是天意如此——就是派我们来带前辈离开这里的呢?”
温锦直接把天道搬出来,就算是上古神兽,也会对执掌一切的天道心存敬意。
凌天轻哼一声:“天道那个不靠谱的东西,都不知道如今还是否存在。”
温锦想好的词一下子就卡壳了,她和季云渺对视一眼,不明白这条千万年不问世事的龙怎么对天道怀有如此敌意——难道是天道将他封印在此?
季云渺想了想:“那便发誓,发心魔誓,若我们承诺有假,日后修为便不得再进一步,被心魔侵染,最终身毁道消。”
他语气淡漠,似乎刚刚发誓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