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砚知道此事必定会不胫而走传到侯府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想瞒也瞒不住。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安抚了一句道:
“只是皇上一时猜忌而已,又没有坐实罪名,你急什么,过几日,皇上便会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们侯府便无事了。”
“祖母身子不太好,免得她得知了此消息,过度忧虑,你平日里没事多去她那里走动,劝慰一二才是,另外底下的人,你这个当主母的也应该安抚好,不要横生枝节。”
沈柏砚起身,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
“你放心,咱们侯府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次也能度过难关的,爷还有急事要处理,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夫人温氏偷偷的抹眼泪,也跟着神色黯淡的从屋子内走了出去。
大约半晌功夫后,她刚步履进了屋子内。
沐姨娘便起身,朝着她毕恭毕敬的福身行礼道:
“妾身给夫人请安,妾身今日前来是特意给夫人请罪的,昨儿侯爷在妾身那里喝多了酒。”
“妾身念及侯爷在路途上来回颠簸过于劳累,便让侯爷在妾身那儿歇息了,是妾身坏了规矩,不知礼数,还望夫人责罚!”
夫人温氏由着旁边的丫鬟搀扶着正襟危坐在红木椅子上,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来回在她娇弱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微微皱眉,厉色道:
“我本以你向来是个知道分寸的,没想到这侯爷刚回到侯府,你便迫不及待的跟侯爷献媚邀宠,若不是你恬不知耻的相邀,侯爷大半夜的能去你那里?”
“平日里你经常称病,不前来晨昏定省便罢了,没想到还做出这般不知轻重狐媚轻浮之事。”
“既然坏了规矩,自然是要罚的,要不然若是往后有姐妹有样学样,岂不是咱们侯府定下的规矩都成摆设了吗?”
“你自个去院子内跪着吧,好好反省思过。”
沐姨娘诺诺的应答了一声,乖巧温顺走到外头,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径自跪了下来。
旁边的丫鬟无奈的看了主子一眼,也跟着跪在了旁边,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道:
“主子,不是奴婢说您,侯府马上就要倒台了,您好端端的跑过来给夫人负荆请罪做什么。”
“您眼下怀了身孕,若是腹中胎儿有什么闪失该如何是好,奴婢倒是要瞧瞧,这侯府的当家主母究竟还能摆几时威风?”
“等再过个几日,肯定成了落鸡的凤凰,人人喊打,若是它日,她知晓您腹中揣着金疙瘩,看她如何跟太子交差,到时候太子肯定会替您出了这口恶气的— —。”
沐姨娘神色一凛,厉色呵斥了一声道:
“小声些,免得隔墙有耳,只要侯府一日没倒台,我便只能是身份卑微的沐姨娘。”
“夫人身为当家主母惩戒我也是理所当然,我今儿若不来主动请罪,莫不是要等着夫人找上门不可,到时候咱们水榭院一干人等皆要受罚。”
“你放心,我毕竟是皇上亲自赏赐给侯爷的,又加上侯府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上,夫人只是做做样子,不会过多刁难于我的。”
“等下我便故意装晕过去,趁机蒙混过关,反正我身子孱弱,动不动生病,这侯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心里有分寸,不会伤了孩子分毫的。”
那边,在别院内。
沈柏砚眉目暗沉的睨向旁边的女子,微微蹙眉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初楹神色难得的认真,一字一顿道:
“奴婢之前跟您身边的展副将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既然如今侯爷遇到难处,奴婢自然要留下来与侯爷共进退,生死与同。”
“毕竟奴婢好歹为沈家添了一双儿女,怎么能一走了之了,侯爷待奴婢不薄,奴婢也绝非这般无情无义之人,明儿奴婢便将果姐儿送走,奴婢陪着侯爷一块共度难关。”
沈柏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色不耐道:
“爷不让你陪,也不愿意与你生死与共,你赶紧的走,远走高飞,永远都不要回来了,爷看到你就烦。”
初楹眉目温和,目光潋滟道:
“可奴婢愿意与侯爷共度生死啊,您不是一向说奴婢没心没肺吗?如今侯府处在生死攸关之际,奴婢想向侯爷证明,奴婢有情有义,绝非狼心狗肺之人。”
沈柏砚面色一沉道:
“不需要!”
初楹微微努了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