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温瑾榆诞下了嫡长子,只是刚出生便体弱多病,才几个月便夭折了。
之后大半年,温瑾榆因为生产伤了身子,一直未曾怀孕,老夫人心里着急,这才做主。
先后替侯爷纳娶了两房姨娘,容栀乔和秦云烟。
紧跟着一些讨好巴结的官员也前仆后继的替他送进来一些颜色娇媚的侍妾。
他平日里大多都是宿在夫人和姨娘房内,那些侍妾的屋子去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
倒不像四弟一般,这还未曾大婚,就跟底下的丫鬟胡闹折腾。
甚至还跟外头那些烟花柳巷的风尘姑娘鬼混,早就花名在外,浪荡不羁,恐怕日后很难找到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
即便要娶,也只能娶小门小户家的大家闺秀了,不过,这样也好,门第太高了。
加上他如今手握兵权,反而会遭皇上和太子忌惮几分,还不如娶小门户的女儿避一避嫌。
当年他选择跟永定伯爵府的嫡长女成婚。
虽然温家门第比侯府要高一些,但是温瑾榆的父亲和兄弟都是在朝担的虚职,因此也谈不上侯府高攀温家。
他在诸多名门闺女中挑中了温氏,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虽然门第显赫,但是手上却没什么实权,免得强强联手,以为他存了什么不轨之心,这样也好叫皇上和太子安心。
此刻,沈柏砚有些心烦意乱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轻瞥了旁边的初楹一眼,微微皱眉道:
“你倒是挺招人的,先是刘安,尔后是我四弟,招蜂引蝶的,你到底背地里勾搭了多少野男人?”
初楹没想到这四爷讨要她,侯爷却无端的朝着她发脾气,顿时有些委屈的揶揄了一句道:
“侯爷,世人都在怪娇花容易招蜂引蝶,可却无人过问娇花的意愿,指不定这娇花也觉得冤枉,并非她自愿,只是这些蜜蜂和蝴蝶喜欢往她身上扑,这可不是娇花的错。”
沈柏砚气的冷笑一声道:
“什么娇花,爷说道你几句,你还知道顶嘴了。”
“可会下棋,陪爷下几局?”
初楹低垂了眉眼,恭顺道:
“奴婢略懂一二,侯爷见笑了。”
两人对弈了一会后,沈柏砚有些意外的扫了她一眼,狐疑挑眉道:
“你这丫鬟倒是懂点棋艺,是谁教给你的?”
初楹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是母亲,母亲打小就教导过奴婢,说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要学会下一步,看十步。”
“因为一旦落了子,便开弓没有回头箭了,让奴婢日后每走一步,都要沉稳谨慎,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行踏一步,满盘皆输。”
沈柏砚深邃不明的目光牢牢的凝视了她半晌后,忽地有些愕然道:
“爷知道你母亲是个大智若愚有眼界之人,祖母见多识广,平日里鲜少对旁人夸夸其谈,唯独你母亲却是个例外,爷不明白,像你母亲这般的人怎么会当初选择嫁给一穷二白的穷书生?”
初楹微微顿了顿神色,缓声道:
“我母亲是个极其讲究情绪价值的人,她说,女子大多都是感性的,也许当初就是因为父亲的甜言蜜语才哄的母亲对他死心塌地的吧!”
沈柏砚若有所思的低声喃语道:
“情绪价值,爷还是头一遭听到这么一个新鲜词,你呢,也跟你母亲一样喜欢追求这个东西?”
初楹微微愣了愣神色,轻笑一声道:
“侯爷说笑了,奴婢身份卑微那会追究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相比情绪,奴婢更加在乎的是物质,能吃饱穿暖,过上安生太平的日子,就心满意足了。”
沈柏砚轻哼一声道:
“你倒是挺实诚。”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道:
“你心里可曾怨恨过爷?毕竟当年的案子可是爷亲自督办的,当年也是爷亲自带兵查封了你们苏家?”
初楹暗自咬了咬红唇,沉默了许久后,才暗声道:
“奴婢从未怨过,即便没有侯爷,也会有旁人,是我爹咎由自取,本就该受到律法的制裁。”
“相反,奴婢对侯爷一直心存感激,比起旁人,奴婢更希望当年是侯爷亲自带人查封苏家,至少— —至少是当年您出手救下了奴婢和母亲。”
当年虽然她年龄小,只有年近十岁,可当时苏家被官兵查抄的时候,那些官差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