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温瑾榆重重拍打了一下桌案,柳叶眉微微一凛,怒喝一声道:
“够了,虽然俗话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特殊情况,可以从宽处理,禾姨娘说的对,毕竟初楹母子两曾因为遏制疫情一事有功于社稷。”
“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将她毫不犹豫的处死,岂不是显得咱们侯府过于凉薄无情,免不了会惹来非议。”
“不如借此功过将抵,给她一次重新洗心革面的机会,让她好生悔过反思。”
“若是诸位对于我的处置不满,即便闹到皇上和贵妃娘娘面前,恐怕也会对初楹从轻发落,此事就这么决议了,不许再有任何异议。”
旁边秦姨娘暗自撇了撇嘴,不屑一顾道:
“既然夫人要力保初楹这个贱婢,咱们不满又能如何,此事暂且不论,不知夫人最近可听到侯府传的一些闲言碎语,都在背地里内议论这个贱婢早就跟凉侍卫狼狈为奸苟合在一起。”
“妾身这里有物证,可以证明,这个贱婢跟凉侍卫私相授受定有私情许久,春竹,还不快将物证呈到侯爷和夫人面前过目。”
说完,身后候着的丫鬟春竹毕恭毕敬的端着红木头盘走到了侯爷和夫人面前。
上面盛着,男子的衣裳,靴子和香囊,甚至还有大红肚兜之类的贴身物件。
温瑾榆有些头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目光泛着几分无奈地轻瞥了跪在地上的初楹一眼。
她面色微微暗了暗,沉声道:
“你仔细瞧瞧,这些东西可是你的?”
初楹暗自抿了抿红唇,神色踟蹰了半晌后,这才恭声道:
“回夫人的话,这些东西确实出自奴婢之手,奴婢之前为了赚取银子,贴补日常开支,确实收了凉侍卫的银子,给她锈制一些贴身之物。”
“之前,奴婢已然将实情如实禀告给了侯爷,至于这大红肚兜,奴婢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凉侍卫的屋子内。”
“奴婢可以对天起誓,奴婢从未给他送过此等贴身之物,一定是有人背地里想要借此这次的流言蜚语,玷污中伤奴婢的名誉,伤了奴婢不打紧。”
“可凉侍卫这次因为救主而负伤,向来忠心侍主,从未有过二心,如今更是躺在病榻上生死未卜。”
“你们怎敢为了玷污奴婢的清誉,将他无端的牵连起来,若是让侯爷底下的其他侍卫瞧见了,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秦姨娘冷笑一声,讥讽道:
“真是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嘴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秘密跟凉侍卫串通好了说辞,借此蒙骗侯爷和夫人。”
“听闻你们早年间就相识,恐怕早就私通款曲,定了私情,如今又在你的屋子内搜查出了物证,证据确凿,你莫不是还想抵赖不成?”
初楹目光直勾勾的迎着秦姨娘犀利的视线,微微扬了扬下颚,一字一顿道:
“仅仅凭借这些,恐怕不能轻易给奴婢定罪,所谓抓贼抓赃,抓奸抓双,秦姨娘既然没本事抓奸在床,就想要给奴婢定个私通的罪名,岂不是太过草率了吧!”
“况且,奴婢不止给凉侍卫缝制过这些东西,还给其他的侍卫小厮也缝制过,都是收了银子,替人办事。”
“岂不是奴婢跟他们也定有私情不成,咱们侯府的丫鬟偶尔也会找他们去集市代为购买一些日常所需用品,莫不是秦姨娘也要任意指摘这些丫鬟跟那些侍卫也藏有污垢首尾之事不成?”
“至于,这大红肚兜,谁知道是那个丧尽天良的人刻意从奴婢的屋子内偷出来,然后趁机嫁祸给奴婢,往奴婢和凉侍卫身上泼污水。”
秦姨娘气的面色铁青,浑身发抖道:
“你这个贱婢简直猖狂无度,目中无人,妾身不仅有物证,也有人证可以证实这个贱婢早就跟凉侍卫眉目传情,暗渡陈仓的搞在一起了,还望侯爷和夫人,准许妾身传人证。”
沈柏砚剑眉微微一蹙,神色森冷锐利的将手里的手珠,往桌案上一拍,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厉色呵斥道:
“够了,初楹和凉川之间传的一些谣言非议,之前初楹已然将实情如实禀告给爷,此事便到此为止,从今往后谁也不许在背后妄议此事。”
“爷还有事,先走一步,夫人,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沈柏砚神色晦涩不明的轻瞥了初楹一眼,背着手,转身疾步离开了。
等沈柏砚一走,秦姨娘不甘心的看了对面的花釉一眼,又急上眉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