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婆子微微皱眉,也跟着附和了一句道:
“是啊,娘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如何做生意,就你这菜单上这些不知名的菜肴必定赔的底朝天,谁会吃啊,再说,咱们云州的饮食主要以清淡为主,忌辛辣。”
“可你倒好这单子上的菜肴大部分都是以辣为主,咱们云州人不吃辣的,喜欢酸甜口味的食物,你瞅瞅那家酒楼跟你一样的,以辣为主的,赶紧的趁热把单子给改了。”
“咱们也是为你着想,我和刘婆子,在这条街上摆摊十几年了,之前你盘下来的这家酒楼的老板也是个外乡人,不懂这边的行情,做的也是跟你一样辛辣的菜肴。”
“还口口声声说专门请的是京城那边有名的大厨,都是京城有名的招牌菜,结果生意惨淡。”
“咱们云州人压根就不买单,价格还昂贵,比咱们云州有名的聚龙斋和同春楼还贵,怎么着这京城来的就了不起啊,狗眼看人低。”
“结果半年不到,那老板亏得血本无归直接跑路了,你一个姑娘家家在外头抛头露面做生意本来就不容易。”
“对了,你家夫君人呢?你来了这么久,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有他在你的身边,给你拿个主意也好。”
初楹目光不自然的微微闪烁了几下,随意搪塞了一句道:
“死在战场上了,咱们孤儿寡母的在外头讨生活不容易,日后还得劳烦两位多多照拂一二,若是咱们烟香楼正式营业,还望两位多多捧场才是,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刘婆子瞅着她走远了,不由微微皱眉,叹息一声道:
“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就死了男人,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孩子,若是开了酒楼赔个底朝天,日后岂不是孤儿寡母去街上乞讨啊。”
“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有这么一大笔银子不自己留着,非得出来瞎折腾做什么生意。”
“她以为外头的钱是这么好赚的啊,连眼睛都不给眨的挥霍了出去,恐怕连半个响声都没落下,这么一大笔钱肯定是她的男人给她留下的,应该也够他们母子二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李婆子瘪瘪嘴,奚落了一句道:
“我就说了,生的这般貌美如花,这那家的男人舍得这么一个俏美人天天出来抛头露面的,原来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这还不得夜夜有男人爬她家的墙头啊。”
“出手这么阔绰,指不定她的那些银子本来就不干不净的,早就背地里红袖出墙,跟外头的野男人厮混勾搭哄骗来的,才舍得如此挥霍无度。”
那边,初楹刚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走了几步,便听到不少的路人一脸嫌弃鄙夷的将宣传的单子往地上一扔,忍不住辱骂了几句: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了,居然连虫子和青蛙都能上桌了,这是想毒死我吗?怕是想钱想疯了吧,这种昧良心的黑心钱也敢赚,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花。”
“这家酒楼的老板怕不是个傻的,穷疯了,这些腌臜东西能吃吗?也不怕吃死人,还八八折优惠,我呸,就算白送我也不要,真是晦气。”
旁边的丫鬟采云见状,微微皱眉,担忧道:
“姑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趁着还未正式营业,赶紧的把菜单都给改了,应该来得及的。”
初楹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笃定道:
“改什么,既然决定了,我就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忽地,背后传来一道醇厚温怒的男性嗓音:
“这位娘子,听闻你家夫君死在战场上呢?”
初楹听到一抹熟悉入耳的嗓音,顿时浑身打了一个颤抖,有些愕然的回过头瞥了一眼。
那男子坐在华贵的马车上,手里悠闲的持着一把折扇轻轻的撩起车帘子的一角。
一双黝黑狭长的眼眸正带着几分深邃犀利的盯着她。
惹得她心神一慌,忙红唇颤抖道:
“奴婢— —奴婢给侯爷请安,奴婢一时口误失言,信口胡诌了几句,还望侯爷恕罪!”
初楹怎么都没想到刚才她跟两位婆子胡乱说的话,居然被侯爷给听了去。
怎么好端端他又跑来云州了,他不是公务繁忙,日理万机。
以前在侯府,一个月到头都不见得去后院几次,怎么这京城离云州十万八千里的,他倒是有闲功夫跑的这般勤。
沈柏砚本来去了院子找她,没见到人影,听到底下的人说,她出去开酒楼了,还真打算长久在云州定下来了。
他一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