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一边手里拿着蒲扇摇晃了一下,一边微微皱眉,叹息了一声道:
“你啊,还是目光短浅,看的不深远,正因为那些乞丐食不果腹,饥肠辘辘才毫无顾忌的敢于去尝试,咱们恰好可以利用这些乞丐打开销路,将咱们酒楼的招牌给打出去。”
“明儿你不但不能撵人,还得热情的款待他们,等日后咱们酒楼的生意真的做起来了,还在乎打发一些碎银子和吃食给那些乞丐吗?生逢乱世,本就不易,咱们力所能及的能拉一把便拉一把吧!”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吩咐了一句道:
“对了,明儿你找一个画术精湛的画师过来,将那日侯爷在咱们这儿吃小龙虾很欢快的画像给画下来,然后贴在咱们酒楼的大门口,算是给咱们立活招牌了。”
旁边的丫鬟采云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眸瞅着她,惊愕了好几秒后,方才有些后怕道:
“姑娘,侯爷身份尊贵,您居然敢拿他的画像当活招牌?就不担心侯爷事后勃然大怒,找您秋后算账吗?奴婢觉得此举甚为不妥,还望姑娘三思啊。”
初楹微微拧了拧秀气的眉梢,揶揄了一句道:
“不过是用他的一张画像而已,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况且,我赚钱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啊。”
***
七日后。
夜色弥漫,月色凉薄。
在镇远侯府内。
沈柏砚正在桌案前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
忽地,底下的小厮进来恭顺的禀告说,云州那边有密信送过来。
沈柏砚赶紧的拿过字条,扫了几眼,顿时剑眉微微一蹙,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没想到那丫头胆大包天,因为酒楼刚开业无人问津,便想着拿着他吃小龙虾的画像给他招揽生意,拿他当活招牌,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好歹乃威风八面的镇远侯,他的脸面是她用来捞钱的呗,旋即,恼火的将字条揉捏成一团,直接对着火折子烧掉了。
片刻后,底下的丫鬟进来禀告说,夫人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沈柏砚剑眉微微一挑,忙扬声让她进来。
温瑾榆袅袅婷婷的步履进了屋子,朝着侯爷福身行礼,这才温声道:
“妾身知道侯爷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可侯爷因为料理公务已然有好长时间没来后院了。”
“姐妹们都日思夜想的念着侯爷呢,还望侯爷百忙之中能多抽空去看看她们,雨露均沾,才能尽快的为沈家延绵子嗣。”
沈柏砚闻言,面色微微暗了暗,以前他膝下无子,确实对于传宗接代的事挺着急的。
可眼下已然有了安哥儿和晔哥儿,夫人每次都因为连绵子嗣跟和尚念经似的不厌其烦的念叨几句。
难免惹得他心里添了几分烦闷。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嗓音略显暗沉道:
“不知夫人大半夜前来,所为何事?”
温瑾榆姿态端庄柔顺的将账本搁在他的面前,禀告道:
“这是侯府上个月的账本,还望侯爷过目,因为这小半年,在容姨娘的协助之下,新开了两家胭脂铺,生意不错,因此账面上也有了不少的进益。”
“妾身和容姨娘商量,既然这胭脂铺这般受京城贵女们的追捧,甚至有许多抢手货严重供不应求。”
“不如咱们将之前生意惨淡的两间绸缎铺都改为胭脂铺,趁着这个风口上,一鼓作气,多赚一些银子,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沈柏砚随意的瞟了几眼,不咸不淡道:
“生意场上的事,爷不太懂,还得劳烦夫人多多费心才是,不过,夫人就没想过在京城开家酒楼。”
“容姨娘是个心思巧妙新颖,有想法的,之前她喜欢吃的小龙虾和螺蛳之类的东西,爷觉得不错,那日得空夫人可以尝尝,指不定有意外的惊喜。”
之前他见容姨娘吃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了,没什么兴趣去尝试。
可没想到初楹是个心思细腻的,跟在容姨娘身边学了不少的东西,居然想着将这些东西当作招牌菜开到了云州。
本来他对她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无非是小打小闹而已。
甚至巴不得她亏得一塌糊涂,到时候过不了苦日子跟着他尽快的回侯府,免得他隔三岔五的来回京城和云州两头跑。
可那日他尝试了一下,可以说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吃的最好的世间美味,日后生意爆火是迟早的事。
他便琢磨着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