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神色一急,连忙慌张的追问了一句道:
“到底出了何事?”
宋齐略定了定慌乱的心绪,神色复杂难明道:
“宫里头打探的消息,皇后念及你母亲懂点药理,便让她亲自侍奉刘美人这一胎,没想到刘美人突然滑胎小产。”
“你母亲被皇后以谋害子嗣为由关押到了皇宫的慎刑司,你也知道慎刑司是个什么地方,不死恐怕也要脱一层皮,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恐怕这次你母亲怕是凶多吉少了。”
初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一片,脚下略显慌乱的踉跄了几步。
幸亏旁边的丫鬟采云及时搀扶了一把,温声劝慰道:
“姑娘担心些,眼下您怀了身孕,可要仔细点您的身子啊,若是您出了事,岂不是让您的母亲越发担心您,想必您母亲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会躲过这一劫的。”
初楹暗自缓了缓杂乱无章的心神,有些神色恍惚的低喃道:
“我母亲绝对不会谋害皇嗣,这其中一定有人借此栽赃陷害,不行,我必须进京一趟。”
“采云,你赶紧的去收拾行囊,咱们现在就出发,我一刻都等不了,必须立马回京去救我母亲,快些。”
宋齐转目看了看她,安抚了一句道:
“你先冷静点,你母亲那边我会想法子尽量的把她救出来,你眼下怀了身孕,禁不住路途上的长途跋涉。”
“不但救不了你的母亲,反而只会给她添乱,让她更加担心你,要不我替你进京一趟,我会让齐国公府出面,看此事能不能有所转机,你安心待在扬州养胎便是。”
初楹神色坚定,不容置喙道:
“宋公子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母亲正处于生死攸关之际,你让我如何心安理得的待在扬州继续养胎,什么都不做。”
“当初母亲若不是为了我,不会给三皇子诊脉看病,也不会被皇上给瞧上,入了龙潭虎穴的皇宫内,让自己随时身处险境,如履薄冰。”
“我兄长下落不明,母亲是这个世上唯独待我好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散尽家产,我也必须亲自进京将她给救出来。”
“实在不行,我就到侯府去求老夫人和侯爷,如今我腹中怀的可是沈家的骨肉,想必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贵妃娘娘向来得宠,只要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指不定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对,我得尽快的进京去求侯爷— —。”
宋齐微微正了正神色,严肃道:
“初楹,你心里头着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了阵脚。”
“当初你母亲处心积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了离开侯府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你能自由自在的过上自己想过的好日子。”
“若是这个节骨眼上,你仗着腹中胎儿回到了侯府,岂不是让你母亲之前的努力皆付之东流了。”
“相信我,我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你母亲给救出来的,一旦你入了侯府,恐怕这辈子被困在一方宅院内,再也出不来了,你要理智点。”
初楹神色幽暗孤寂的沉默了许久后,方才一字一顿道:
“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当初我就不该自私自利的单独的撇下我母亲,在外头过什么逍遥自在的日子。”
“当时若不是我总是一意孤行的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日思夜想总盼望着自己能出府,就不会害的我母亲入了尔虞我诈的皇宫内。”
“我倒是一走了之了,却让我母亲涉足险境,如今出了事,你让我如何心安理得继续享受这份自由。”
“母亲为我付出了许多,而我呢,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若是我的母亲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独活。”
“只要能救下我母亲的性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像咱们这种命如草芥的蝼蚁,哪有什么选择的自由啊,所求不过是只想好好的活着罢了,为何就这般艰难呢。”
宋齐见她态度坚决,只能无奈的叹息了好几声,剑眉紧蹙道:
“你孤身一人上京,我实在不放心的很,如果你确定想清楚了,执拗要回京城,要不我陪你一块去吧,这样我也安心一些。”
初楹暗自沉吟了一下,拒绝道:
“不用了,你留在这儿照看酒楼的生意,你若是跟我一块回京城,咱们孤男寡女的,难免惹一些非议,反而滋生祸端。”
“况且这边的生意也离不开你,你放心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