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生气。
苏繁星心虚抬眸,轻声道:“你不该跟苏淮泉起冲突,万一他心疼苏落月心切,把你的正事耽搁了怎么办?”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算是踢到周墨时肺管子了。
他把她放在车里,却不急着起身,反倒是弯着腰凑在她眼前,四目相对。
呼吸纠缠的距离,似乎两人都已然熟悉习惯。
“苏繁星,你到底什么时候肯真正信任我,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苏繁星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她下意识转移视线,长睫拢起,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般,企图藏起慌乱忐忑的乌瞳。
下巴却被盛怒中的男人扣住,不让她的脸转向其他方向。
......她要怎么开口。
不是她不信任周墨时,而是那段回忆,太痛,痛的她不想再提起呢。
从小到大,她都清楚,只有被疼爱的小孩才配哭。
倾诉与交心,这种奢侈的事,宛若伸手去试探熊熊燃烧的火苗。灼疼了一次,就长了教训,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提......”
她不敢,也不能对着周墨时说,她的心早在最好的年纪,就给了最好的人,再也拿不回来了。
这后果,她不敢赌,也承受不起。
周墨时被她抗拒的神色气笑了。
“苏繁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对我坦诚,以后,我也不会再想知道。”
“......”她依旧倔强抿唇,甚至将发抖的手指,紧紧攥在口袋的方形小盒子里。
周墨时没有再说话。
他起身,摔上了车门,将苏繁星关在了车里。
自己则面色难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苏繁星下意识顺着他离去的视线望去,正正看见他走向站在门外等他的Linda。
掌心攥在盒子的棱角,她却感觉不到疼似得,将带有男款戒指的盒子捏得再紧了一些。
她不懂,为什么,他非要那个答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