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已悄然爬至天际,沈槯方才从沉睡中悠悠转醒,帐外已是日上三竿,金辉洒满营地。他披甲执剑,步出帐篷,正欲舒展筋骨,却闻一阵嘈杂之声自不远处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吕六与刀疤脸、唐胜三人正争执不下,气氛剑拔弩张。刀疤脸与唐胜神色焦急,欲求见沈槯,却被吕六以军令如山为由,坚决阻拦在外。吕六声如洪钟,坚称:“将军有令,即便是天塌地陷,亦不可扰其清梦,违者军法处置!”
“何人在外喧哗?”沈槯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缓步而出。
“将军,您可算是醒了!”刀疤脸与唐胜见状,连忙上前,神色紧张,“再迟片刻,只怕真要大难临头了。”
沈槯闻言,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问道:“何为大难?莫非真有天塌之虞?”
刀疤脸面色沉重,低头答道:“非是天塌,而是和尚他……”言及此处,他似有难言之隐,顿了顿才继续道,“和尚因昨夜攻山折损了众多兄弟,特别是他的至交黑虎不幸遇难,其余三十余人也伤残惨重。他悲愤交加,一夜之间,将山上敌人悉数剿灭,后又亲手火化了黑虎等兄弟的遗体,直至天明方歇。然而,正当众人以为风波已平之时,和尚却不顾一切,率众下山,誓要找科尔沁人报仇雪恨。”
沈槯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却也深知和尚性情刚烈,重情重义,此举虽过激,却也情有可原。他猛然转身,目光如炬,质问众人:“和尚此举,我能理解,但你等为何不加以劝阻?”
刀疤脸一脸无奈,辩解道:“我们何尝没有尽力?只是和尚悲愤之下,力大无穷,我们几人合力也难以阻挡。若再强行阻拦,只怕他会将怒火转向我们。”
“那又为何不速来禀报于我?”沈槯语气严厉,目光如刀。
“将军,非是我们故意拖延,实在是吕六兄坚称不可扰您休息,我等也是左右为难啊!”唐胜插话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沈槯闻言,心中虽有怒意,但也明白此刻不是追究责任之时。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和尚他们出发多久了?”
“刚去不久,将军您看,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刀疤脸指向远方,只见一队七百余人的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入科尔沁大军之中,其势不可挡。科尔沁人显然措手不及,仓促应战,阵脚大乱,一时间竟被这区区七百人搅得天翻地覆。
沈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转为凝重。他深知,此战虽勇,但孤军深入,凶险异常。他立刻下令:“传我将令,集合全军,准备支援!务必确保和尚他们安全归来!”言罢,他率先跃上马背,率领剩余兵马,疾驰而去,誓要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共赴这场生死未卜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