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站起身,神色中既有自豪也有几分无奈:“禀将军,新丁们训练刻苦,已初具规模,但缺乏实战经验,恐怕战时还需磨砺。”
沈槯闻言,沉吟片刻,随即决断道:“时间紧迫,不容拖延。传令下去,栲栳山上的老兵即刻归队,与新兵混编,每队半新半旧,老兵带新兵,以战代练,迅速提升整体战斗力。”
“是!”赵信、唐胜等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纷纷起身,声音震天动地,回应着沈槯的命令。他们深知,这不仅仅是对战斗力的提升,更是对士气的极大鼓舞。
沈槯的重金奖励制度,如同春风化雨,悄然改变着这支队伍的面貌。平日里,将士们领取的饷银虽不多,却足以维持生计,而一旦战场立功,便能获得丰厚的奖赏。更令人动容的是,无论胜负,战死的将士都能得到同等的抚恤金,这份厚待,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也激发了他们誓死效忠、保家卫国的决心。
此刻,沈家大院内外,无论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丁,都怀揣着同样的梦想与信念,期待着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证明自己,扞卫荣誉,为沈槯,为大同,为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书写下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在沈家大院的议事厅内,沈槯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却又不失其威严与决心,他继续阐述着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奖励机制:“对于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或是展现出非凡英勇而不幸牺牲的将士,本将军所给予的抚恤金,绝非寻常可比。譬如,那随大胡子英勇捐躯于辽东的五十位壮士,他们的家人将各自获得两千两纹银的抚恤金,这不仅仅是对他们英勇行为的最高赞誉,更是对他们家人未来生活的坚实保障。”
沈槯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温情,他继续说道:“两千两纹银,在当时,足以让一个家庭从贫寒步入小康,甚至购置百余亩良田,成为一方小地主,享受世代安稳的生活。这样的待遇,让每一位士兵都深知,他们的每一分努力,每一滴汗水,乃至每一次的生死抉择,都不仅仅是为了国家,更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未来。”
言及此处,厅内众人无不动容,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些牺牲将士的家人因这份抚恤金而露出的笑容,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荣耀。
随后,沈槯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过往的阴影已随风而去,从今往后,我们行事无需再遮遮掩掩。但为了避免这些满腔热血的战士们因无所事事而滋生事端,我决定,从即日起,每日训练科目中新增一项——全副武装二十里长途急行军。这既是对他们体能的极限挑战,也是对他们意志的磨砺。”
“啊?”大胡子闻言,不禁惊呼出声,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高强度训练感到意外。然而,沈槯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淡淡反问:“怎么,大胡子,你觉得这训练量不够?”
大胡子连忙摇头,连声否认:“不,不,将军,足够了,足够了。”
沈槯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在座的赵信、唐胜、张和尚、刀疤脸,以及自己,语气坚定地说:“此事已定,包括我在内的五位千总,亦不得例外。我们必须以身作则,为全军树立榜样,让每一位士兵都明白,无论职位高低,都需同甘共苦,共同进退。”
此言一出,五人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深知将军的决定不容更改。他们纷纷点头应承,尽管脸上难掩痛苦之色,但心中却已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多么艰辛,都要咬牙坚持,为了那份荣誉,为了家人的未来,更为了沈将军的信任与期待。
米脂,夜幕低垂,李岩的行帐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那略显消瘦却透着坚毅的脸庞。李虎刚刚离去的脚步声似乎还回响在帐篷之外,而帐内,一场关于策略与情感的对话正悄然展开。
“相公,你可知奴家今日有何奇遇?”红娘子步入行帐,一身火红装束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妖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仿佛藏着一个即将揭晓的秘密。
李岩抬头,目光温柔而深邃,轻叹一声道:“娘子啊,你这一日未见,可让为夫好生挂念。不过,看你这副模样,定是有了好消息吧?”
红娘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意卖了个关子:“相公你猜,奴家今日遇见了谁?”
李岩摇了摇头,宠溺地笑道:“你这调皮的性子,何时能改?罢了,你说吧,是哪位故人让你如此开心?”
红娘子见状,也不再卖关子,轻启朱唇道:“奴家今日偶遇了荆师兄,荆茂成。他自河南辗转至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