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的火光映照下,成千上万的流贼如同被黑暗吞噬的潮水,汹涌澎湃地逼近。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被无尽的欲望所驱使。
“弟兄们,李大帅有令,破城之日,便是我们饱餐之时,那热腾腾的大碗饭,肥美的腊肉,正等着我们!”领头的流贼头目高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还有,代王府里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待我们攻下此城,那些璀璨的财富便尽数归我们所有,哈哈……”他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激起了周围流贼的阵阵欢呼。
“至于女人,兄弟们想不想?想要女人,就拼尽全力,将这些狗官军踩在脚下!到那时,城中的佳人,都将是我们囊中之物!”话语间,流贼们的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温柔乡,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脚步更加坚定。
“哈哈哈,女人,我要大同城中最美的那个……”这狂妄的宣言,伴随着上万支火把的摇曳,将夜空染成了血红色,流贼们的脸庞在火光中扭曲,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欲望的疯狂追求。
然而,就在这群如狼似虎的流贼即将触及城墙之际,城楼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箭雨声。锋利的箭矢划破夜空,带着刺耳的厉啸,恶狠狠地扎入人群之中。
“笃!”一名流贼的脚板被箭矢贯穿,他痛苦地弯下腰,双手紧紧抱住受伤的脚,哀嚎声在人群中回荡。但这只是开始,更多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声“噗”、“笃”都伴随着一个生命的消逝。
一名高举木盾的流贼,正欲借着盾牌冲锋,却突感手中一震,一截羽箭竟穿透了他厚重的木盾,箭簇近在咫尺,吓得他脸色苍白,呆立当场。旁边一名流贼见状,虽感惊讶,却也只能匆匆提醒一句“老兄,命大”,便匆匆逃离。然而,话音未落,又一支利箭夺走了那名流贼的生命,他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这样的场景在战场上不断上演,流贼们虽然勇猛,但在无情的箭雨下,也显得如此脆弱。他们或哀嚎、或挣扎、或惊恐,但都无法阻挡这场残酷的战斗。而城楼上的守军,则紧握着武器,目光坚定,誓死守卫着这座城池。
大同城南三里之外,一座小山丘静静地矗立,仿佛是这场战役的天然观景台。李岩与红娘子夫妇,在荆茂成、李虎、李玄等一众将领的陪同下,立于山巅,目光穿透昏暗的天幕,聚焦于那熊熊燃烧的火光之中,南门上下,战火正酣。
此刻,第一波攻势的回回营五千义军,已如潮水般涌至城墙之下,云梯迅速搭建,直指城头,誓要一举破城。李虎见状,不禁击掌赞叹:“好一股锐气,回回营果真是勇猛无双!”
然而,荆茂成却面露不屑,对大明官军的战力嗤之以鼻:“官军如此不堪一击,真是让人失望。看这架势,回回营不消片刻便能攀上城头。”
李玄,这位从官军中投诚而来的将领,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荆将军言之过早,官军之中亦不乏能征善战之辈。回回营虽勇,但想轻易破城,绝非易事。即便两个时辰,亦难言必胜。”
荆茂成轻笑一声,似是不愿多言,只道:“那便让我们拭目以待。”
李岩则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战场的迷雾。红娘子注意到丈夫的异常,轻声询问:“相公,你在忧虑什么?”
李岩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与不安:“城墙上的守军,其战法、士气,皆非沈槯麾下所惯有。我断定,那并非沈槯的主力,他必然另有布置。”
“哦?那沈槯的主力在何处?”红娘子好奇追问。
李岩目光如炬,直指要害:“沈槯狡猾多端,他定是将精锐藏于瓮城之中,待我军攻势最盛、防线最薄弱之时,突然杀出,企图一举翻盘。此乃兵法中的‘奇袭’之策。”
红娘子闻言,秀眉微蹙,忧虑道:“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正中下怀?”
李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对荆茂成与李玄下达命令:“即刻调集老鸦营与孤山营,于城门外隐蔽集结。一旦沈槯的伏兵出城反击,务必以最快速度压上,形成包围之势。我要让沈槯的算盘落空,反受其害!”
“遵命!”荆茂成与李玄领命而去,迅速部署。
待二人离去,李虎仍显忧虑:“大哥,仅凭老鸦营八百、孤山营两千人马,真能挡住沈槯的精锐吗?是否需要杞县营支援?”
李岩摇头,胸有成竹道:“城门狭窄,正是以少胜多之地。只要两营人马能及时到位,形成有效包围,沈槯的兵力便难以展开,自会陷入被动。届时,我们再以逸待劳,沈槯若想调遣瓮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