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秦漠也满脸血地笑,沉沉开口,笑得那人一愣。
“走走走,别耽搁了!”
秦漠正要上车,打斗间松散的衣襟一敞,忽然滑落一物,清脆地摔落在地,是面精巧的铜镜。秦漠脸色猝变,恶狠狠抬肘向押送兵击去,趁对方踉跄之际,附身去拾那铜镜,还好没碎。
“臭小子,还顾着这娘们玩意呢!”
浓眉士兵劈手抢过铜镜,翻来覆去地看,歪嘴贼笑:“归小爷了,正好家里婆娘没镜子使。”
秦漠语气阴冷:“给我。”
他此时眼神如狼,择人而噬。
几个小兵不由自主地颤了下,此人的眼神,一看便经历过诸多生死场。浓眉士兵几乎下意识便要还给他,忽然清醒过来,不过是个囚犯,摆这么大架子又有何用!
他恢复装腔作势,蔑笑几声,一把将秦漠推上囚车:“走!”
在百姓的议论声中,囚车缓缓向前行驶,魏子阳站在秦漠身边,面色灰白地苦笑一下:“这铜镜如此重要?”
“对。”秦漠咬牙切齿一回头,“它是我的……我的法器,没有他,我连个脱身的法术都没有。”
魏子阳似有所思。
怎么办?唯一联络的东西断了。
秦漠暂且没空观察魏子阳的表情,他用力敲敲自己的额头,如今这囚车无疑是缓缓往死路上走,他可不想不明不白枉死在古代。一路诸多议论声、高骂声……噪杂入耳,一浪比一浪高,将囚车里的两个人淹没,这些杂乱声在他的耳中不断回荡放大,扰乱思维。
火光闪烁,天牢大门吱呀一声敞开。
张仲静静坐在天牢中,面如死灰地抬头,心中咯噔一声。士兵又押着二人缓缓走来,关在隔壁的其中一人正是魏子阳,另一个年轻人却从未见过,衣着打扮,气度举止更像是个江湖客。
魏兄怎么在这儿……他昨夜已做好离别的准备,为何今日会再见到魏子阳!
魏子阳缓缓走过他的牢房时,张仲神绪恍惚,一时仿佛岁月倒转,回到他二人青年之时。也是这般的光景,他颓然坐在牢狱里,魏子阳则缓缓从天光里走近,走入他所在的、落满尘埃的暗沉中。
张仲苦笑一下,他明白,这次无论是魏子阳或是他,都不可能再活着走出去了。
只是,随魏子阳一同被关进去的那年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