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泰低声说:“王爷,明日可借着此事和成相府联系一下,问问这个大理寺少卿侯静之的具体情况,也好早做打算。”
宁王高瑜反复思考这件事,“明日早朝本王就要参侯静之一本,这个人专门和本王做对,明日卯时去成相府跑一趟,送一封信过去,就说本王约成相明日午时明月楼相见。现下的京城如此混乱,还不如早些离京回越州封地。均州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康泰继续说着,“王爷,均州刺史墨青运的女子一直没抓到,兄弟们正在用心在查找。”
高瑜叹息几声,很是不高兴,“快去查,一定要抓到这个逃跑的女子,本王可不想均州私铸军械一事传得满京城沸沸扬扬。还有京城私藏军械的仓库藏好些,莫要被人禁军发现。这些军械万万不能被朝廷得知。”
康泰领命离开银安殿,脸上写满焦虑和不忿。康泰,是宁王府的总管,也是宁王高瑜的心腹之人,掌握着宁王府在大康的暗探网,他没想到今夜会栽在一个偷偷跟踪的陌生刺客身上。
与宁王和成天兴比起来,戴云此刻格外放松,轻摇折扇,独自坐在书房看书,一直担忧均州刺史墨青运贪墨一案,“是谁竟敢如此大胆在均州私铸军械兵器?在京城还有藏匿私铸军械兵器的仓库,这个人能量之大,定然不在定王之下,放眼整个大康,除了手握驻军还有封地的定王,难道还有其他人吗?现下还在京城的宁王高瑜当年就是安分的王爷世子吗?当年的老宁王高世曜是否知道有关联络名单一事?”
戴云猛然放下手中的书本,突然想到老定王高世德,“或许老定王会很了解宁王父子,改日去定王府和老定王下下棋,可顺便打探一二。”
想到此处,戴云开始研磨,展开一张宣纸,拿起狼毫笔在宣纸上画出记忆中均州文华阁夏秋之际的美景,还附上几句诗: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 物换星移几度秋。
题跋为戴云作于嘉佑十年八月中 京城
戴云又看了一眼刚做成的书画,突然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京城之中有能力和宁王抗衡的人,除了定王,还有站在太子殿下身后的人。
戴云在书房待到亥时四刻,刚离开书房瞧见花雪儿,“雪儿,明日把书房书案上的一幅书画拿去装裱一下,近几日便要用,做得旧一些,有一个礼物的样子。”
花雪儿应了一声“好”大步走开。
戴云一边走,一边瞧着一地黄叶,前面就是独属于戴云的内室,属于后院偏房。他笑着站在内室门前,刚要去推门,突然想起心悦斋的墨雨琪,转身要离开。内室门被人打开了,清雅笑着走出来,“公子,公子,为何不进来?”
戴云拉着清雅走进内室,低声问:“夫人,清雅,你今夜好似有心事,说出来夫君帮你分析一下。”
清雅摇着头,“公子,我没心事,倒是公子心事重重,一喝酒就忘事,也不记得小女子。”
戴云拉着清雅坐在床前,笑嘻嘻地说:“清雅,近来京城太安静了,需要一些动静才能保平安,就是害怕那两只老狐狸不上当,需要投放诱饵才行。只有搅动风云才能令人感到恐惧。”
清雅听不懂这些话,缠着戴云早些睡觉,“公子,莫要胡诌一些唬人的话骗小女子,还是早些睡,今夜公子要好好陪我。”
戴云似乎听懂清雅的话,抱着她快速进入温柔乡,又是一个静谧的夜晚。
这安静的夜,焦福之和巡城司巡城校尉朗春来共同带人突袭东市福明匠铺,查获福明匠铺后院仓库的军械兵器,抓捕福明匠铺的掌柜和伙计,焦福之带着官差将福明匠铺的掌柜和伙计押入大理寺监牢,朗春来留下几个人假冒掌柜和伙计等待前来接头的人。
当夜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传到任何人的口中,翌日段公公第一个接到消息,高世尧听到段公公的禀报,很是震惊,生气地质问:“竟然有人敢在京城私藏军械兵器,可查出背后之人是谁?大理寺可审出具体结果。”
段公公一甩拂尘,低声回答:“陛下,此次查封是大理寺少卿戴云派人所为,想必戴大人定会前来禀报。”
“若真是戴云查案所为,那坐等奏折就行。即便是有人在京城想要作乱,禁军也可以快速镇压。”高世尧低声讲着,“今日早朝可没有人站出来禀报,看来大理寺还没有审出幕后之人。”
段公公继续说,“陛下,戴大人办事向来稳健,定能查出幕后之人。”
“快去大理寺传戴云觐见!”高世尧还是如此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