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高寅很是兴奋,瞧着刚才戴云和高世尧对弈的棋局,心中很是疑惑:“父皇的棋艺略逊一筹,若是按照此棋局的发展,戴云赢三子,父皇为何要在此投子止棋?搞不懂父皇是何心思?戴云的棋艺大有长进,做人做事如棋,此次去越州私访,还真是戴云为孤铺的一条路。”
太子高寅离开御书房之时已是酉时四刻,高世尧对现在的太子很是满意,此次越州查案虽说很难但只要能完成,也算是太子高寅的一大功劳。
离开皇宫的戴云坐着马车回到大理寺,独自站在大理寺院中,回想着近些日子京城发生的几件大事,大理寺卿甄春林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问:“贤侄,可有什么忧虑之事?”
戴云闻声转身瞧见甄春林,“世伯,从明日起,我要告假半月,要回黄州老家处理清风坡的田产,大理寺的案子一切照常,均州刺史案陛下已有旨意,一切有劳世伯操劳。”
甄春林笑着点头,“贤侄莫要担心,均州一案只要处理完,其他案子均好审理,乐游和焦福之都是审案好手,听闻黄州是贤侄儿时读书之地,回去看看也好。黄州地处北境,一路小心。”
戴云辞别甄春林,将手头的案子跟乐游、焦福之讲清楚,便离开大理寺回戴府。薛恒驾车前来大理寺接戴云归家,一路上戴云一句话也不说,心中也不知道如何和夫人讲这次去越州暗访一事,马车刚到戴府门前,低声说:“薛大哥,你去心悦斋和墨雨琪说一声,墨青运已官复原职,无罪开释,去大理寺接墨刺史出狱,明日一同去越州上任。均州刺史贪墨一案已审结,均州刺史墨青运无罪开释。还有一件事,明日卯时我们一起跟着太子殿下去越州暗访,此事要保密,不要对外说出去,谁都不能说。”
薛恒点头答应,“公子,现下我就去心悦斋。”
戴云瞧着薛恒离开的身影,大步走向后院,迎面走过来的人是花雪儿,“公子,太子殿下正在假山上的凉亭上等候。”
戴云早已料到高寅会在此时出现,没想到会这么快,一摆手,“雪儿,多准备几套夏日便服,明日卯时我要外出公干,对外叫说本官回黄州处理老家田产。”
花雪儿笑着问:“公子,此次外出公干也是对外保密,又是谁也不带?”
戴云点着头,不再说话,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假山,一步步走到假山山底,沿着阶梯走上凉亭,只瞧见太子高寅坐在石桌上喝茶,还吃着板栗糕点,快步走过来,笑着施礼,“殿下,臣在大理寺交代差事回来迟了。恳请殿下谅解。”
高寅站起身拉着戴云坐在石桌前,笑着说道,“老师,此次去越州暗访该如何安排?”
“殿下,暗访是真,太子府每日要营造出唱戏的热闹场景,只要让百官认为殿下还在京城就行,谁也不见,半月内越州之事定然能查清。明日卯时臣和殿下在南门外汇合,殿下只需要带上一名侍卫即可。四个便服之人前往越州必然引不起越州当地官吏和百姓的注意。只有这样,越州司马孟得霄等一众官吏才能放松警惕,成州驻军肖成风将军两日内换防到越州,只要驻军换防完成,越州之事定能办成。”戴云严肃地讲着,“殿下莫要管京城之中的乱事,即便宁王府和成天兴的管家无罪开释也不足为虑,京城禁军便能困住一切想闹事的人。”
太子高寅思虑片刻,“老师讲得好,驻军比刺史府那帮官吏靠得住!新任越州刺史墨青运的底细还不清楚,肖将军曾是戴大将军的心腹,也是大康忠诚的将军。老师一路上还可以多讲一些越州民情。今日兵部已下发换防令,成州驻军已出发前往越州,宁王明日听到这个换防令定要气得吐血。”
戴云干咳一声,瞧着凉亭四周的景致,“殿下,此次越州暗访就是针对大康藩王宁王,若殿下能借此扳倒宁王,臣也可查清当年戴家满门屠戮一案的真相。还有一事,殿下近几月来和陛下走动颇多,没有发现陛下的身子大不如从前,殿下要撑起大康的江山。”
太子高寅听到这些话,想起近几月陛下的反常表现,此时才意识到戴云所说为真,“老师对孤掏心掏肺,孤先谢过老师,此次越州查案暗访定要做好。宁王不除,大康吏治不清。”
戴云倒了一杯茶递给高寅,“殿下,此次暗访快马前行,不住驿站,不入官府,入乡间暗访,会清苦些。”
高寅双眼冒着金光,心中全是欣慰,“老师说得对,若能顺利登上那个位子,受些苦也值得。这半月孤会派人盯着成天兴,若此逆贼有任何暗杀的动静,成相府就是一片死地。不会出现一个活人!”
戴云和高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