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内心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康四海坐到地上,牢房又恢复了黑漆漆的样子,那名衙役挑着灯笼离开了。在黑暗的环境中,康四海看到了内心的恐惧,过往那些出现在梦境中的丑恶之事接二连三地出现,他捂着耳朵不敢去听黑暗中的声音,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黑暗中的一切。这就是作恶多年的康四海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黑暗一面。
每个人都有光明和黑暗的两面,每一念的选择,都是抉择,选择了善良,就会更愿意相信人;选择了邪恶,就会更憎恶任何人。这就是人性。直到此刻,康四海才彻底明白康铭离开黄州时的劝勉。
不知过了多久,康四海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还是上次那个挑着灯笼的衙役走近牢房,点了一盏油灯。油灯瞬间点亮了整个牢房,一刻钟后,黄州刺史谭河身着素衣出现在康四海面前,问了一句:
“康老爷,这七日过得可好?”
“康某自问没有得罪大人,每年孝敬大人银子,为何要整垮康某?”康四海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大人还想要什么?”
谭河不紧不慢地说:“康老爷,你这个没落家族的破落户,敢行贿本官,本官可没见到你的银子,你那些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赌坊、银器店都查封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条性命。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吗?”
“是管家腾云吗?”康四海心中的疑惑还真不少。
谭河笑着点点头,说:“他死了,七日前的夜晚腾云带着纵火的那几人被抓后录了口供,便自杀了。没有康家管家腾云的口供,本官怎么敢顶着康铭大人的压力来抓你呢?”
康四海垂下头,低声问:“何时杀我?”
“杀你,还不如放了你。但有条件,不知你可否答应?”谭河阴沉着脸,笑着说道。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康四海依旧保持着过往的高傲气质。
“告诉本官,你多次私通清云山,你在清云山安插的人是谁?”
康四海气炸了,大声喊:“清云山多次抢劫康某得货物,尤其是发往汉国的货物,若是清云山上有康某的内线,货物怎么可能多次被劫?刺史大人真会编故事,这是要诬陷康某吗?”
谭河扔下一张早已写好的口供,扔到地上,说:“康老爷,你可看清了再按手印。签了口供,明日你可以越狱,到边境上你要是还能活着就是好运了。”
康四海看了一眼口供,大声喊:“这个康某不能签,签了康家就完了!”
“康四海,七日前康家就垮了,念在你还算识趣,留你一副残躯。”
“康某想活着,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