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有人潜入刺史府杀了这位道貌岸然沐猴而冠的衣冠禽兽。”
戴云的情绪舒缓了许多,低声说:“陶掌柜,你传信给我大哥今夜来明石斋一聚。告御状需要我大哥往京城跑一趟,我现在的身份很难出城。”
陶掌柜笑着答应,上月离开之时,戴云早已猜到明石斋是清云山土匪安插在的黄州城的各路信息汇集地,不论是公,还是私,陶掌柜都是大哥的好帮手,最好不要轻易戳破,今日情势危急,也顾不上这些琐碎的细节。
陶克转身去传信了,明石斋后院喂养的三只信鸽是来往传递各路信息的最好工具。一刻钟后,一只信鸽从明石斋的后院飞出。戴云和清雅在大堂里欣赏历来名士的字画,“公子,快看这人的画难看丑陋,竟然挂第一个。”
戴云笑着说:“清雅,这是汉代文人贾太傅的书画,汉隶笔劲苍穹,颇有力透纸背之力......”
清雅看着侃侃而谈的公子,越来越喜欢,调侃道:“公子果真是博学之士,和黄州城那些老学究不太一样。”
戴云轻咬着嘴唇,故意装作听不懂,不想去计较那些令人烦恼的细节,摊上这么一位心直口快的女子,只能独自承受着,心中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今夜大哥该怎么安全进城?
戌时一刻,戴云在房间里写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诉状,然后放进两个信封中,一张信封上写着“刑部”两字,另一个信封上写着“御史台”两字。突然,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跳入明石斋后院,直奔戴云的房间,轻手轻脚走到房间门前敲门,坐在房间里的戴云笑着说:“清雅,去开门,我大哥来了!”
清雅站起身去开门,黑衣人解下脸上的黑纱,露出英俊的脸庞,黑衣人就是戴毅。清雅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此时每一颗星星都代表她的每一个心愿。
房间内,戴毅和戴云紧紧抱在一起,“云弟,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下的手?今夜大哥去宰了那个混蛋?”
戴云轻轻松开戴毅的双手,拉着戴毅坐下来,低声说:“大哥,我今日差点死在刺史府,幸好学了剑,用软剑挟持着谭河那个贪官才逃出刺史府。昨夜清云山有人抢劫了吉祥钱庄的银车,谭河那个混账竟然要求我代表吉祥钱庄和清云山的人谈判。吉祥钱庄定然是谭河的产业......”
戴毅双眼含泪,“云弟,你的事情我知道了,现在你想怎么做?刺杀谭河?”
戴云将书案上的两封信递给戴毅,说道:
“大哥,我写了两份诉状,你今夜骑马赶往京城,明日或后日可赶到京城,先去找康铭大人向他陈述利害,并将诉状交给他,他定会在朝堂揭发谭河的罪行。如此一来,朝廷定会派人下来调查谭河。”
“康铭会愿意帮忙?”戴毅收起书信,继续问。
戴云沉思道:“谭河以前和康四海勾结在一起祸害黄州,后来康四海死了,康铭一定恨透了谭河,即便过往再有矛盾,亲兄弟的仇他一定会报,还会添油加醋,不整死谭河不罢休。”
戴毅点头,竖起大拇指,“此计甚好!黄州城的百姓不需要谭河这样的赃官!今夜出发前我会潜入刺史府送给谭河一个大大的惊喜!”
戴云笑着点头,“大哥,此次谭河若是倒了,你换个营生干吧,抢劫总不能干一辈子,去投军吧!”
戴毅又一次紧紧抱住了戴云,哽咽地说:“云弟,我答应你!走了!不用替为兄担心,明石斋很安全!”
戴云目送着戴毅离开的背影,和清雅坐在后院的石桌前,今夜没有月亮,一片寂静,清雅的内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温柔地问道:“大公子的事情可以讲一讲吗?”
戴云叹息一声,用缓慢的语气回答:
“清雅, 你还真是一个好奇猫啊,大哥原本不姓戴,是黄州城贫苦人家的一个苦孩子,那年叔父带着襁褓中的我才到黄州,在清风坡定居下来辛勤耕种,后来一个两岁的孩子在清风坡迷路了便被叔父收养,关于他的身世叔父也不太清楚,后来慢慢长大,他也跟着叔父姓,单名一个毅。他的一身武艺是叔父教的,叔父表面上是普通农户,却是一身武艺,也懂些文墨。我记得小时候和大哥的相处瞬间,每一个瞬间都是美好的。现在每次我问叔父有关父亲的情况,叔父总是避而不答,我是真想知道房间里挂着的戴天德画像和父亲有什么关系?”
清雅的小手紧紧握住戴云的双手,低声说:“公子,叔父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大哥待你如亲兄弟,日后我们要善待大哥。”
清风吹拂着戴云和清